真是要打一架啊……
解墨楊已經開始糾結是直接防守,還是直接捱揍比較好了。
而阮華章徑直帶着解墨楊走到演武臺邊,將解墨楊一推,讓其坐在了演武臺上,讓自己好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遇到這種情況,其實解墨楊是一點兒不帶怕的,但是,對方偏偏是自己心上人的哥哥,自己還準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便不免得微微嚥了一下口水。
他待會兒……到底要不要防禦一下呢……
“你——”
阮華章剛遲疑地說了一個字,已經打算直接硬抗不防禦的解墨楊還以爲阮華章終於要動手了,下意識地閃了一下,看得阮華章一愣。
不是……他看着……有那麼殘暴嗎?
學校裏的人都誇他溫潤如玉的!
不過,阮華章現在的手還是癢的,便也不否認自己的確是想揍解墨楊一頓,這個“拐走”他從孃胎裏就開始呵護的妹妹的混蛋!
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他還有事兒要問解墨楊呢。
只見阮華章將蠢蠢欲動的手負到了身後,再次開了口,問道:“青絲說——因爲一場意外,你在學校幫過她。”
“是什麼意外?你怎麼幫她的?”
阮華章步步緊逼,微眯的雙眸,看向解墨楊的視線都帶着威脅。
而解墨楊聽着阮華章的話,心中一面稍稍放鬆,阮華章這個好哥哥,把他叫來只是問這回事兒,一面又開始漸漸緊張糾結起來。
因爲,阮青絲沒有跟家裏人說她在學校所受的委屈,怕家裏人擔心她,但讓他這個新晉男朋友來說……
要麼得罪未來大舅子,要麼讓自己的親親青絲不悅,解墨楊還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最終,解墨楊還是選擇告訴阮華章。
他並不是想討好阮華章,他只是不想阮青絲受了委屈還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消化。
她有愛她的,可以成爲她依靠與靠山的家人,也有他,這個願永遠守護她、保護她、陪伴她的對象。
解墨楊只希望——他的青絲,永遠都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心中不要掩藏任何事情,只需盡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壞事、禍端,都由他來擺平。
想明白了一切,解墨楊便開始對阮華章坦白一切。
道是:“三個星期之前,帕美斯學院因與A國的皇家學院展開了第一次交流往來,爲了歡迎來訪的工作人員,也爲了方便工作人員篩選交流生,學院便在暗中挑選校慶與跨年晚會上表演的學生。”
“那一次,青絲陪她那時的室友參加了晚會節目的海選,併成功入圍,但在晚會開始當天,她的室友因感情糾紛被人暗算,傷了腳,不能再上臺跳舞了。”
“青絲本想陪着室友去醫院的,但是,那人一定要青絲留下來完成未完的表演,青絲拗不過那人便留了下來,一個人完成了《山鬼》的演唱和舞蹈,也因此被A國皇家學院的工作人員選中。”
“一個星期後,學院在佈告欄上貼出了被選出來的交流生名單,正好被那人看到,她就認爲是青絲陷害的她、搶了她的機會,來找青絲理論,還試圖打青絲,於是被我攔下。”
解墨楊將事件發生的一切講得很完整,很簡潔明瞭,讓阮華章聽得也很清楚明白,不會摸不着頭腦。
只見,聽了阮青絲差點在外面被人誤會捱打的阮華章眉頭緊皺,許久,擡手用力拍了拍解墨楊的肩。
“多謝你出手相助!”
解墨楊的肩被阮華章拍得“啪啪”響,聽得中途趕到,又只能站在一旁見機行事的曹睿心一緊,上前一步,卻終究是沒能做什麼。
而解墨楊笑着承受阮華章的拍肩,應道一句“沒什麼的”,心中卻覺得阮華章還有後招。
果然,下一秒,阮華章就假笑着對他問道:“那,解、學、長,你和青絲,又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嗯——”
“就因爲那次見義勇爲嗎?這麼有緣分啊?”
“別不好意思,具體展開說說嘛!解、學、長。”
阮青絲說得不錯,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想要了解對方的家境底細,是分分鐘的事情。
而且,像解墨楊這樣,才上大學,身邊就跟了個特助的大少爺,和他家在外不輕易暴露身份的寶貝青絲,一般來說,算是假的兩個人世界的人。
也就是說——除非這位少爺有意接近,否則,兩人是絕對碰不上面的。
妹控阮華章,真的很難不懷疑這位大少爺的原始動機啊!
解墨楊也是被阮華章的氣勢壓得愣了一瞬,隨即又微微紅着臉坦白道:“不是,我幫青絲的時候,我們剛好拼桌喫午飯,而我第一次見青絲,是在帕美斯學院的校慶跨年晚會上。”
“我對青絲……一見鍾情……”
而阮華章聽着解墨楊的坦白,卻是眼眸微眯地懷疑道:“是見色起意,所以藉口拼桌?”
算是,也算不是。
阮青絲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美人,但在她身上更加獨一無二的,是那一身氣質。
溫潤如玉、高潔如蓮,親近如春風,漠然如寒梅。
特別是在她起舞的時候,真像是雲中仙子,若近若離,如夢似幻……
這樣的初見,的確深深吸引住了他,讓他怦然心動。
而在之後的相處中,阮青絲的談吐性情、待人接物,都像是一張網,將他的心一點一點地包裹起來,讓他的每一次心跳,都與她息息相關。
他,是真的愛上了阮青絲這個人!
愛她的一顰一笑,愛她的疏離調皮,愛她的好與不好,愛她的全部一切。
最終,解墨楊點了頭,又搖了頭。
“最初的我,的確是被青絲的外表與舞姿所吸引,但在日漸相處中,我是真的愛上了青絲這個人。”
“我愛青絲的外熱內冷,愛青絲的調皮可愛,愛青絲的所有好與不好。”
“只要,她是她,我便永遠愛她,此生不渝。”
在解墨楊說話的過程中,阮華章一直看着解墨楊的眼睛。
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想看一個人有沒有說話,全在於此來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