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出去一趟,辛苦清林幫娘看着妹妹好不好呀。”
“好的娘,你去吧~”糰子懂事的點點頭。
“誰敲門也不能開哦。”
說罷在兩個孩子臉上一人親了一下,溫晴滿足的走出了房間。
踏出房門入眼便是低矮的黃泥土做的圍牆,房子也是黃泥砌的,整個院子並不大,由一間主屋,廚房,廁所組成,主屋門板爛了一些,院子圈了一小塊地方,養了3、4只雞,雖然破舊但是勝在乾淨。
溫晴順着原主記憶走向村落旁邊的小溪,
“溫晴,這麼早就出門啦?”鄰居趙虎家媳婦跟溫晴打着招呼,溫晴剛想應聲,就被打斷了,
“都幾點了還早,你活兒做完了在外面閒聊!”對方尷尬的對溫晴笑了笑就趕緊回去做農活。
趙虎家媳婦王嫂子看溫晴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怪可憐的,經常能幫襯一點就幫襯一點,但是能幫的很少,因爲她生的是女孩,所以婆婆對她總是百般刁難,她也只敢偷偷塞給溫晴一點醃菜跟好一點的野菜。
溫晴繼續往前走,幾個女人圍在一起摘菜,邊摘邊在那說張家長李家短,看見了溫晴那話匣子更止不住了:
“聽說啊,她來的時候跟村長說自己是個寡婦,也不想想,哪有寡婦還穿的花枝招展的。”
“還寡婦呢,要我看就是誰的外室被趕出來了,你看她一個人買了房子,也沒有地,這一年帶着倆孩子都不知道怎麼活的。”
“可不是嗎,看着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做活計的人,我那天還看到她跟周獵戶講話,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呢,漬。”
“你們小聲點,她往這裏看了,萬一聽到怎麼辦。”
“聽見就聽見唄,怎麼了她自己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溫晴聽到這裏倒也不着急去溪邊了,
“聊啥呢,帶我一個唄?”溫晴也不客氣直接往人羣邊上一坐,“有南瓜子兒是吧,我看見地上有南瓜子皮兒了,一個村的咱可不興喫獨食啊。”
“.....”一個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抓了點南瓜子給溫晴,剩下的幾個女人瞬間不說話了。
“咋不聊啊,接着聊啊我愛聽這個,背後聊多沒意思,咱們一起聊。”
老嫂子們:神經病啊!哪有當面講人壞話啊。
“你們不說我可說了,你說你們,天天那麼愛管閒事呢,是不是人家挑兩擔子大糞從你們家門口路過,你們都得出來整兩口嚐嚐鹹淡啊?那算命的給你們算十個來回都算不明白,五行缺德,命裏犯賤的,你們說可咋整。”
幾個老嫂子氣的手指着溫晴“你你你——”半天直哆嗦。
“你看這手抖得,這是病啊,我跟你們說治病得趁早,萬一哪天沒了你們家的可只能另娶了啊,想想,睡你們的牀,打你們的孩子,哎呀,想想就慘啊,誒這蒜苗跟豆角不錯啊,都是一個村的,我拿點,”溫晴認真挑選着她們摘的菜,挑三揀四的道:
幾個老嫂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晴反抗,以前溫晴都是躲着她們走,要麼就是唯唯諾諾的,每次給她換米的時候,都是收她最貴的錢給她最差的米,別人家都是白米,只有溫晴家喫的糙米,現在年歲好,除了揭不開鍋的都沒什麼人喫糙米,市集離村子太遠了,來回就要3個時辰,溫晴孩子太小,她不放心出去太久,所以給多少溫晴都不會多說什麼,她怕沒人換給她了,人就是喜歡欺軟怕硬,溫晴越是這樣,她們就越是過分。
“你竟然敢搶我的菜?還罵我們!”
“反了天了!以後都別想來我家換米了!”
“你們都不許給她換米!”
有一個老嬸子甚至試圖仗着體重想跟溫晴來一下肢體接觸,溫晴睥睨的看着她,
“諾,把菜給我拿一下,放在地上都髒了。”
“?”
然後隨手拿起樹邊上一個成年女人手臂粗細的木棍子直接掰成了兩,體力加1就是牛,拍了拍手對胖嫂子說道:
“菜給我吧,謝謝哦。”
幾個老嫂子看這架勢一時間敢怒不敢言,
於是第一次針對溫晴的“貿易制裁戰役”開始了。
拐角樹旁站着位公子,身着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五官明明分開看都不怎麼樣,但是合在一起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而此時他的臉憋的通紅,溫晴看着對方扭曲的表情,貼心的說道:“她們確實很好笑,不必強忍。”
聞言蘇御直接大笑出聲,心裏近日有些鬱結跟隨祖父回來探親的蘇御,本想進村子轉轉采采風,沒成想卻碰上了這麼精彩的一幕,覺得眼前的女子着實有趣,女子髮髻隨意繫着,標準的瓜子臉杏仁眼,身着天藍色衫子白色襦裙看起來靈動極了。
“在下柳州蘇御,敢問姑娘芳名?”
“寡婦,孩子媽。”
“哈哈哈哈哈哈。”蘇御不顧形象笑的停不下來,右手不停地揉着笑的痠疼的肚子。
溫晴也不管樹下的人什麼反應,翻了個白眼心情大好的繼續往溪邊走,
“你就不怕她們不給你東西?村子都是以物換物的。”9527幸災樂禍的問道,
“有錢,懂?原身太傻了,她竟然還有整整50兩,你知道一斗米多少錢嗎?12斤半的米,5錢,50兩銀子可是50萬錢,我怕她們,哥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溫晴得意洋洋的顯擺,誰還不是個理科生呢。
“....那可是人家養孩子的錢。”
“請對方辯友對我有點信心。”
好不容易走到溪水邊上找到了昨天原身洗衣服的地方,溫晴嘆了口氣,找了塊石頭洗了洗把菜放在上面,重新把衣服放在溪水裏捶打,還好是夏天,要是冬天可怎麼辦啊,想念洗衣機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