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五殿下,”
“鳴兒身子可好些了,本宮那大姐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疼人,早知她將你奪去後如此不憐惜,當時本宮就應該向她說明你與本宮的關係,鳴兒也不會受這些苦了。”
黃鳴聞言覺得心裏妥帖了幾分,之前的些許委屈也散了:
“五殿下不必與鳴兒說這些,本就是鳴兒自己想多爲殿下做些事,都怪鳴兒不爭氣,自入東宮起就讓皇太女不喜,沒能取悅的了皇太女,也沒能幫殿下做成事,”
“休要說這種話,引的本宮心疼,要不是那晚本宮情難自已,也不會讓你,哎,都是本宮的不是,快別站着了。”
溫靈握住黃鳴的手,將人扶至榻旁,
“聽清瞳說你現在居於本宮二姐姐府上?鳴兒呆的可還舒心,如若不有一點不適,本宮就立馬將你接過來。”
黃鳴被溫靈的軟言細語說的越發嬌羞,對方的手又總是無意間的在他手上拂過,黃鳴喉結涌動,啞聲道:
“不,不用,清大人說,君呆在那裏能幫的上殿下,君.....殿下……”
不等黃鳴說完,溫靈便將他扣住,黃鳴眉宇之間皆是道不清的情愫,他輕聲喚道溫靈的小字:
“樂之……”
“別的稍後再說,本宮甚是想你。”
屋外忽然晴空霹靂,一陣陣雲雨襲來,與屋內兩相輝映,各不相讓。
雨過天晴,黃鳴依偎在溫靈身邊:
“殿下放心,清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已經都記住了,”
溫靈揪了揪黃鳴的鼻子:“辛苦鳴兒了,待到日後事成,本宮不會忘記你的。”
“怕是日後殿下美人越見越多,君蒲柳之姿哪裏還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你這隻小饕餮,看來本宮對你的喜愛之情還不夠明白,本宮——”
“叩——殿下,御史中丞家女郎求見。”
溫靈動作一頓,就要拒絕,黃鳴用手捂住溫靈的嘴:
“莫言因君耽誤了正事,時辰也不早了,君也該回去了。”
溫靈摸了摸黃鳴的頭:
“謂我憂者,鳴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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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府
李夫主一邊揉捏着李忠青紫的膝蓋一邊落淚,不時的抱怨幾句:
“君主!君看那皇太女分明就是爲難您!君都問過管家了,您在東宮門口跪了許久她纔出來,她這是在拿喬!事後裝好人命人將您送回來,給你找御醫,這些不過都是做給旁人看的,想借您的顏面博一個好名聲,好人都被她做了。”
“休要胡言,即便皇太女拿喬又如何,今日我在大殿上誣告了她,她未曾怪我,只是命我送人,結果這人又死在我府上,哪怕她今日讓我在東宮門口跪一下午都理所當然,夫人眼光太過短淺,這種話在家裏說說就罷了,在茹兒面前休要胡言,以前我還覺得太女難成大氣,如今看來,是我眼拙了,夜蘭的將來,有皇太女在,不會太差的,我也就安心了,現如今我歲數也大了,經此一事我也看開了些,過些時日我便上奏告老還鄉吧。”
“不能啊老爺,我們唯一的女兒纔剛剛入仕,您現在告老還鄉了我們茹兒該如何是好啊?”
“什麼叫她如何是好?慈父多敗女,我自己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她身爲我的女兒又能差到哪裏去?!即便是我在朝,我也不會徇私枉法的,說到她,茹兒人呢?”
李夫主有些瑟縮,“她,她.....”
“她什麼她!她哪兒去了?”
“她最近與五殿下交好,每日都出去飲酒,這會兒子君也不知道她在何處......”
“胡鬧!這個孽障!她想做什麼,想上天嗎!腦子不好使就算了,成天還想弄些歪門邪道,來人啊,叫人把小姐找回來!”
“老爺這是什麼話啊,五殿下與太女一母同胞,茹兒也不過是想借着五殿下接近太女而已,您何必這樣說她!”
李忠氣急反笑,破口大罵:“我說她這副蠢樣子像誰,原是像你,你說她靠近五殿下是爲了接近太女,那太女從未拒絕過門客投奔,她何必捨近求遠,繞這麼大個圈子去接近,我們這一支從我開始纔有起色,就我們這種家世,也敢參與奪嫡這種株連之事!她是瘋了不成!你也給我滾,要不是你天天在她耳邊說什麼光耀門楣,她也不會走上這種歪路,你給我滾出去!”
李忠捂着胸口,氣喘吁吁,李夫主被罵的臉色慘白:
“君主別因爲君氣壞了身子,都是君的不是,可君與您少年夫妻,自是知道自己有諸多不足,可茹兒是您教養長大的,她的品性您是知曉的,萬不會幹出這種欺君罔上的事情啊,您罵我就算了,怎的還罵女兒,她想光耀門楣有什麼錯,還不是想讓您臉上有些光,您——”
“你給我滾!來人,命人送夫主回嶽南老家,沒我的同意,不許他出老宅。”
“君主!!!你好狠的心!!!”
“咳咳咳咳.....都死了嗎!還不快點!”
等內侍將又哭又鬧的李夫主帶走,李忠才閉着眼睛錘着胸口歇了片刻:
“阿旺,叫人把最近陪着夫主出門的近侍都帶進來。”
“是,君主莫要發怒了,還是身子要緊,”
“哎,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阿旺貼心的又倒了杯水給李忠,這纔去帶人。
少頃後,李忠看着眼前的三個近侍不怒而威,等三個近侍被壓抑的氛圍嚇的都有些站不穩之後,李忠才沉聲問道:
“近日夫主可有什麼新的交好之人?”
幾個近侍面面相覷,
阿旺厲聲喝道:
“有什麼就說什麼!連夫主今夜都被送回嶽南了,何況你們!想留下這條賤命的就趕緊實話實說!”
幾個近侍連忙跪倒在地:
“回君主,最近幾日夫主常與戶部侍郎家夫主來往甚密,時常相約飲茶作詩。”
“只有戶部侍郎家夫主?他們如何結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