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羽兄妹聽到喧鬧聲,一同走向大門口,
“孫凝?”
孫凝眼前一亮:“曹羽你來的正好,你讓他們放我進去!”
曹羽打量明明才四十來歲,卻像60歲的孫凝,還有她身邊流氓一樣的大頭,看着他們的潑皮嘴臉,曹羽冷笑:“你們來做什麼?今天是孫爺爺的葬禮,我不想讓你們太難堪,他活的時候都不肯見你們,死了怕是更不想見你們。”
孫凝早就被生活磨平了尊嚴,她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哭喊道:“還有沒有人管了啊,親孫女孫子不讓見親爺爺啊,憑什麼啊。”
“就是啊,我是我爺爺唯一的孫子,你們這些外人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啊!!”
媒體哪管的了那麼多,這可是國內最大娛樂公司的八卦啊!!他們就像偷腥的貓一樣,一同舉起了攝像機,
曹爭似笑非笑的看着姐弟倆的表演,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們是因爲這棟房子來的吧,”
姐弟倆表情一滯,不等他們矢口否認,曹爭繼續笑吟吟的說道:“可惜啊,當年溫晴確實要把房子給孫爺爺,但奈何孫爺爺不肯收啊,只願意住在這裏,所以這房子還在溫晴的名下,你們死了心吧。”
大頭吼道:“溫晴已經死了!她是我爺爺的義女,我憑啥不能繼承她的房產?”
曹爭收起笑容:“她是離開了,那這房子也跟你沒關係,按照溫晴的遺囑,她所有的財產都將用於慈善,包括這棟房子,趁我沒報警之前,滾。”
記者A戳戳記者B的胳膊:“剛剛曹影帝是不是發脾氣了?”
記者B激動的舉着攝像機:“還是第一次看儒雅的曹影帝發脾氣呢,好A哦!!”
大頭看佔不到便宜了,扯着孫凝的頭髮罵道:“讓你騙老子,本來老子一把好牌要贏了,你非得說咱們要發財了叫老子過來丟人現眼,老子有你這樣的姐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大頭一邊打一邊嘴裏不乾淨的罵罵咧咧,
曹羽臉色陰沉道:“要打滾出去打,再不走你們就別走了。”
大頭欺軟怕硬慣了,看着圍上來的保鏢有些害怕,扭頭跑了,
臉上腫着手印的孫凝,木然的從曹爭的臉上,移到曹羽臉上,最後注視了溫宅許久,在衆人的注視中踉踉蹌蹌起身離去,
曹羽拍了拍曹爭肩膀,曹爭搖頭道:“我沒事,我們進去吧,”
曹羽望向天空:“這些年,就像一場夢一樣,如果沒有溫晴,我們現在都還在那個村裏生老病死吧?哎,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都走了,你說孫爺爺能見到溫晴麼?”
孫凝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最後,走到了這座城市最高的一棟樓頂,她俯視着這個自己做夢都想留下的地方,
自己這20年過着怎樣的生活呢?溫家如同螞蟥一般一直在榨取自己的勞動價值,好不容易等到溫石林死了,藍雨帶着溫雯改嫁,熬死了溫霧,卻又被大頭禁錮,孫凝慘笑一聲,想起了在邊境山村的日子,她不由的想起了上輩子,在交換人生過去了許久以後,藍雨突然將自己接到了溫家,可是沒多久,溫晴就自殺了,溫家跟媒體將溫晴自殺的緣由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於是她只能又回到村裏,可見過城市,享受過生活的人,如何能真正回到原有的軌道,她不甘心,結果在一次上山踩蘑菇的時候從山間滾了下去,一醒來竟然回到了過去,所以她用盡一切手段敗壞溫晴的名聲,甚至不惜勾引溫霧,與爺爺斷絕關係,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留在這座城市,可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是不是,自己再死一次,就又能重新開始了?
想到這裏,孫凝眼神炙熱了起來,她魔怔的說着:“會的,會的,一定還能再來的,上天一定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的,”
她張開雙手,一躍而下,聽着耳邊的轟鳴聲,下落中她突然想起了溫晴,不知道她當時死的時候,心裏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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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折磨了一夜的洪金峯從雪白的房間中醒來,
一羣身着白色安全服的人強行給他抽了血,一個新來的工作人員驚恐的看着他,
洪金峯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無神的對工作人員問道:
“你們研製出來讓我死去的方法了嗎?”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
科研室
“教授,這是最新培養出來的細胞,又死掉了不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在他身上充滿生機的細胞,只要分解出來就會瞬間死掉呢?”
乾嘔回來的人,後怕的問道:“師...師兄,那還是個人嗎?”
“當然是了,”
“他爲什麼只剩下半個身子還能活啊!?”
“這就是我們要研究他的原因,據說他已經300歲了呢——”
洪金峯動了動已經不太靈活的眼珠子,突然發狂的嘶吼了起來:
“溫晴,我錯了,溫晴,溫晴!!!!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不要長命百歲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