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阿綠,溫晴帶着嘰嘰轉身離去。
新皇繼位,望京繁華如昔日,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天下換誰坐了,有哪個官家被端了,甚至還沒今天中午喫什麼更重要,所以儘管朝堂動盪,民間卻無變化。
溫晴抱着嘰嘰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城門,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進皇宮把小皇帝送上西天簡潔了當,皇帝嘛,誰當都比那個太子當合適。
城門守衛看到抱着白狐戴着面紗的女子驚疑不定,
一年過去了,溫晴個子抽條,已經完全看不出孩子模樣,可她手中的白狐讓守衛們心裏打着小九九,誰不知道溫家大小姐喜白狐呢?
可現在溫家可滿門沒了啊,爲首的侍衛對溫晴做了個揖:“姑娘,您可有進城文書。”
溫晴笑吟吟道:“文書?我進城可從未出示過文書,我,就是文書。”
守衛臉色微沉:“聖上有令,沒文牒不允入城。”
溫晴如沒聽到般將嘰嘰往地上一丟,徑直走入,
守衛剛要阻攔,便被白色毛團躍起咬在大腿上,一時間城門亂成一團,一羣普通守衛哪裏是嘰嘰對手,不一會城門口就躺滿了被咬傷的人,嘰嘰擡着下巴在守衛們的身上跳來跳去,還在對溫晴出言不遜的那位身邊尿了一泡,然後趾高氣昂的追着溫晴去了。
百姓們聽着慘叫滲人紛紛四散,整個入城街道上只剩下個女子與白狐慢慢前行。
須臾間一人一狐便到了皇城門口,結果還沒等靠近皇城門,兩小隻就被彈了出來。
溫晴古怪的看着皇城門口,所有皇城守衛官兵都緊張的嚴陣以待:
“皇城重地,爾再踏一步,休怪刀劍無情。”
溫晴又走向前,戳了戳宮門,又一次被彈開。
溫晴面無表情的擡頭對着頭頂豎了箇中指:“凸。”
天道:......怪我咯
進不去皇宮,溫晴只能想別的辦法,
還沒收到城門消息的皇城守衛見溫晴帶着狐狸離開了,這才吞了吞口水對着將領道:“這是溫太師的女兒吧?她是不是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麼了,竟然還敢回來?不對啊,她是怎麼進城的?”
將領一巴掌拍在對方頭頂:“什麼溫太師,是亂臣賊子溫居正,她最多是亂臣澤子之女,還不快去上報給仁皇!”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最簡單的方式沒辦法進行,這讓溫晴略帶煩躁的走在回府的路上,
犄角旮旯如同屍體一般躺着的人,看到了女子身影眼睛一亮,他沙啞着嗓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溫晴喊道:“是你嗎?”
溫晴聞聲看向髒亂不堪的角落,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正匍匐在地努力向自己方向蠕動着,溫晴也不嫌棄,靠近了幾步,
人形短暫的激動後忽然惶恐了起來,因爲四肢不便只能哽着脖子對溫晴吼道:“你快走,離開望京,離開這。”
男人聽到久違的稱呼一怔,眼眶微微發紅:“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溫晴看着始終沒換姿勢的男人:“你手腳不能動了?”
景爭慘笑:“成王敗寇,我不悔,只是太對不起岳家了,如果不是我,嶽斐跟嶽心就不會——”
說到這,景爭如困獸般痛哭了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的景爭哪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與運籌帷幄,
溫晴沒有打斷也沒有安慰,輕聲道:“想報仇嗎?”
景爭哭聲一滯,搖了搖頭:“我這副樣子,活着都難,如何報仇。”
溫晴閉目激活第一穴,澎湃的生命力從溫晴的指間傳出,她對着景爭四肢分別點了四下後悶哼了一聲,強行運行吞天訣到底還是有些牽強了,溫晴感到喉嚨有些發甜,沉寂了片刻將腥甜壓下去後纔開口道:“現在呢?”
溫晴每點一處,景爭就感到該位置有絲溫熱,他聽到溫晴的話動了動手腳,竟然有感覺了,景爭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着溫晴:“你,你真是溫晴嗎?是神還是妖?”
溫晴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現在想報仇了嗎?”
景爭直接對着溫晴跪下:“不管你是神還是妖,求您幫我。”
“好。”
“您有這樣的手段,那,那可以復活他們嗎?!”
景爭希冀的看着溫晴,
“救你是極限了,再來一次我也要沒,所以你爭點氣,失敗了咱們都得死。”
景爭:.....
嘰嘰繞着景爭轉了一圈嫌棄的聳了聳鼻子,它不解的看了一眼溫晴,似是不能理解爲什麼溫晴要爲了這樣一個弱雞傷自己元氣。
景爭看溫晴要帶着自己離開,便小聲道:“岳家跟溫家賜死的人,都被丟在亂葬崗。”
溫晴腳一頓遞給景爭一包銀子:“你帶着嘰嘰去收攏了吧,它能保護你,你自己順便收拾一下,我在觀海樓等你們。”
景爭看着離去的身影,苦笑搖了搖頭,隨即釋然,心道:方外人士果然與普通人不同。
溫晴快步到觀海樓要了一間茶房,進房間的一瞬間便跌落在牀榻上暈了過去。
依舊熟悉的靈海與紫袍,
溫晴不見外的對紫衣揮揮手:“hi,便宜師傅,好久不見。”
本來還在裝比的紫袍腳一拐:“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你你你懂不懂尊師重道。”
溫晴找了個舒服的地方一窩:“你說你這師傅有什麼用,徒弟被欺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幫們,我都被一個臭老頭丟到這個不知道什麼勞資的位面了,任務也不能做,就在這呆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呆就呆吧,天道還欺負人,什麼鉤子真龍保護機制?我tui,每次都是天煞孤星命格是什麼意思?真當哥們易怒性格被,這次我偏不,我倒要看看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