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霞捂着臉上的傷處對溫晴不依不饒道:“溫晴!!你聾了嗎?我叫你那麼多聲你當沒聽見是吧?”
溫晴面無表情的將一盆水從劉翠霞頭頂澆下,隨後她不慌不忙的將手裏的臉盆往地上一丟,敷衍道:“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走路不看着點,霞霞這麼可愛不會生氣氣八?”
然後便施施然的走出廚房,
劉翠霞僵硬低頭看着自己溼漉漉的身體愣了許久,才尖叫出聲:“溫晴!!你敢澆我??你竟然敢澆我????!!!”
可此刻溫晴已經走出了院子,以劉翠霞的性子哪裏能放溫晴就這樣離開,她三步並做兩步奔向已經打開院門的溫晴,步伐矯健的不似孕婦,她扯住溫晴袖子就要上手抓溫晴頭髮,溫晴擡頭不爲所動就冷眼看着劉翠霞嘶喊,慢慢的院子門口聚集的街坊鄰居越來越多,
圍觀的嬸子們看劉翠霞這副樣子連忙勸道:
“溫家媳婦,這是幹嘛呢?快鬆手吧,”
“是啊,你這還懷着身子呢,還是先把衣服給換了吧。”
劉翠霞見人多了起來也不害臊,她扯着嗓子哭訴道:“你們可給我評評理,你們說我一個有孕在身的婦人,溫晴這個挨千刀的整日對我不管不顧就算了,今日竟然放貓爪我!還用水潑我!他不爲我想也不爲我肚子裏的孩子想,他哪裏算的上是個人啊!就這樣還能爲人師表,簡直是人面獸心!”
溫晴也不辯解像往日一樣,苦笑一聲垂下了頭,
街坊鄰居並沒有像劉翠霞想象的那樣幫她,畢竟這世道明眼人並不少,誰不知道溫家能在燕京立身全靠溫晴一人,他那爹是個賭鬼就算了,媳婦也就差騎在他脖子上了,可清官難斷家務事,儘管知道溫晴不易,外人也不能多說幾句,
有位看不過眼的老太太發話了:“我說翠霞啊,你看你這個樣子像什麼樣,這衣服都透成什麼樣子了,不管怎麼樣先把衣服給換了吧?”
劉翠霞潑辣慣了,哪裏將老太太放在眼裏:“怎麼了,他都敢潑我,我還怕丟人不成?”
溫晴文雅的對街坊鄰居歉意道:“今日之事確實是我之過,翠霞因貓受驚暈厥,我便想接點水給她擦擦臉,可沒想到她突然驚醒進來廚房尋我與我撞個滿懷,這才發生這種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劉翠霞最是見不得溫晴這副模樣,她怒罵道:“你少放屁了!你分明就是故意潑我的!溫晴啊溫晴,我之前倒是沒發現,你怎麼這麼會裝?”
溫晴依舊軟言細語對劉翠霞說道:“好了翠霞,你先回去換衣服,我是看你今日沒喫飯又着涼,所以想出去買些東西給你,有了身子,就別胡鬧了,好嗎?”
劉翠霞冷笑:“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跪下來跟我道歉,這事沒完。”
“我說你這婆娘怎麼回事?看人家溫兄弟是文人,就盯着人家欺負是吧?”
“可不麼,要我說你能嫁給溫兄弟也是積德了,做什麼這麼不饒人,溫兄弟也不是故意的,誰家婆娘像你這般,跟個母老虎一樣。”
劉翠霞哪裏被這麼多人罵過,往日即便周圍的人不喜歡她,卻也不會多言,她叉着腰對着說話的人大喊:“你說誰是母老虎?你說誰呢?”
男人也急了上前一步對劉翠霞吼道:“說你怎麼了?我告訴你,溫兄弟不打女人,老子可不管是男是女,老子就看不慣你這種瘋婆子!”
兩人眼看就要有肢體衝突了,劉翠霞也有些怕了,她剛準備擰溫晴胳膊,卻被躲開了,這一系列的事情讓劉翠霞快失去理智了,她紅着眼睛憤憤道:“好啊,別人都欺負到你媳婦頭上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這麼看着?”
退後了半步的溫晴不好意思的對男人說道:“謝謝這位大哥了,翠霞因爲有身子的原因,脾氣總是喜怒無常,我替她跟您道歉。”
男人看溫晴這樣,心裏的火氣也就消了,心道:所以說當男人細皮嫩肉有啥用啊,再有本事也只能天天被一個婆娘欺負,哪裏像自己在家裏說一,婆娘都不敢說二,
他同情的拍了拍溫晴肩膀:“溫兄弟,你——哎,罷了,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男人路過劉翠霞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劉翠霞嚇的低下了頭,將欺軟怕硬詮釋了個淋漓盡致。
有些未婚姑娘看着樣貌周正,溫文有禮的溫晴眼中盡是心疼,一步三回頭不捨離開,這一幕給劉翠霞氣笑了,她叉着腰喊道:“一個個賤蹄子看誰男人呢?那麼想要男人就去明月樓當妓子去!還能給家裏面補貼一番!”
溫晴見人散了將衣襬理好對劉翠霞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劉翠霞諷刺道:“怎麼,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個香餑餑了?就你這種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男人還真以爲人家姑娘傾心於你?要不是你運氣不錯,就憑你讀的那幾年書,你是個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塊爛泥!”
溫晴微微一笑:“爛泥尚且能護花,怎麼也比你這破爛好些。”
劉翠霞今日第二次震驚,她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你敢罵我?我辛苦爲你懷孩子,受着這般罪,你竟然罵我?!”
溫晴湊到劉翠霞耳邊軟言細語道:“我到底有沒有碰過你,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好好的不鬧,我能當你孩子的便宜爹,但若是你一直讓我倒胃口,那可就說不定了,你說的對,可即便度過幾年的書我也是讀書人,而你只是個潑婦。”
說完溫晴對着劉翠霞一推,她便踉蹌跌入門內,她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溫晴:“你不怕我告訴我爹?”
“嗯,幫我跟他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