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時,哈利原原本本地講了昨夜的經歷。他們是如何被費爾奇追趕,又是如何來到四樓走廊,發現沉睡的三頭犬。
他一邊講一邊留心哈爾的臉色,發現他的表情慢慢不對了,連忙解釋:“它被鎖鏈拴住了,而且我們進去的時候它在睡覺。”
“我應該叫你把霍格沃茨地圖背下來。”哈爾捂住眼睛,“四樓走廊。”
這顯然不在“可以違反的無傷大雅的規矩”範圍之內。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爲自己辯解。
“那你更應該小心,把這件事忘掉,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們去過,也不要靠近那裏。”
“不過,格蘭傑說它爪子底下壓着活板門,它也許是在看守重要的東西。”羅恩把腦袋湊過來。
“噓——”赫敏格蘭傑聽見自己的名字,急忙制止他們在公共場合聊祕密話題。
關於四樓的事很快就被其他雜事蓋過了。哈利也只是偶爾想起來好奇一下,馬上又丟到腦後。特別是他收到一個大包裹和一封信之後。
遵照信裏麥格教授的囑咐,他們跑出禮堂纔打開包裹。
“光輪2000!”羅恩拆開後喊道。從羅恩的神態中,哈利知道這是當前最流行的掃帚。
他忍住不要太高興,免得在路上手舞足蹈:“我要去找哈爾,他或許不知道今天晚上要訓練呢。你幫我把它拿回宿舍,好嗎?”
“沒問題。那你要帶着我的書包,我們到教室再見。”羅恩拍着胸脯說。他們重新把掃帚包好,羅恩捧着它開開心心地上樓了,就像捧着什麼珍貴珠寶一樣。
哈利到圖書館去通知哈爾訓練的事。那股開心勁頭過去了,他想起來哈爾沒有掃帚。可能是因爲他是替補,而且不是找球手,所以格蘭芬多魁地奇收藏室的掃帚已經夠應付了。哈利覺得他們可以輪流騎,這樣比較公平。
他輕手輕腳走進圖書館,繞過打瞌睡的平斯女士,在一排排書架間尋找哈爾的身影。他在靠窗的座位上找到了他,那裏採光很充足,空氣比較新鮮。
哈利走到他身邊,彎腰去看那一摞書:《教你隱形》《不惹人注意的祕訣》《幻身咒原理》。
裏面盡是些高深複雜的概念。
“這是什麼?”他問。
“一些咒語,可以在晚上幫助你,”哈爾翻着一本厚書說,“這一章是魔咒篇腳步,看,消聲咒,除印咒,飛塵咒,最大程度幫你隱藏痕跡。咒語挺精細,也不算複雜。”
“這要好幾個一起用,那這一本,幻身咒是什麼?”
“是可以徹底隱形的全身咒語,原理非常複雜,我只是試試,裏面還有很多東西我沒學到呢。”
哈利肅然起敬:“真厲害。”
“它對魔力要求挺高,我不知道能不能用。這邊還有教怎麼做隱身魔藥,編織隱形斗篷。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還沒到上課時間吧。”哈爾擡頭看見他揹着兩個書包,“羅恩呢?”
哈利咧着嘴,笑得特別傻氣。
他挑了挑眉毛:“發生什麼好事了?”
“嗯?”
“麥格教授給我們買了一把新掃帚。”他靠近他耳邊說,“光輪2000,最新款!”
哈爾的眼睛眨了眨,哈利看見他的嘴角綻出微笑。
“這把掃帚不便宜。我在櫥窗裏看見過,你知道多少錢?四百金加隆!”
“噢”哈利接觸巫師貨幣系統的時間不長,對這個數值沒有準確的概念。哈爾站起來收拾桌子,把課本塞進包裏,另外一些書放回架子上。
“說得再明白點,大概是兩千英鎊。”在去教室的路上,哈爾簡單解釋了金加隆和英鎊的匯率。兩千英鎊意味着什麼哈利再清楚不過了。今年達力所有的禮物和生日開銷加起來都不到兩千英鎊。
“這麼貴。”哈利咂咂嘴巴,“我們訓練的時候就輪流騎吧,我本來想說,你也買一把呢。”
“這可能嗎?”哈爾回頭看了他一眼。從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裏,哈利得到了答案。
晚上七點,他們準時來到魁地奇球場。奧利弗伍德帶他們進了掃帚收藏室,挑了一把最好的掃帚,是橫掃系列,上一位畢業的守門員留下來的。伍德給他們簡單介紹了魁地奇規則。以後他們就可以參加每週三次的訓練了。
現在哈利和哈爾的生活異常規律。上課,作業,魁地奇。這樣穩定的生活使他們初來乍到的不安完全消散了。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萬聖節前夕。城堡裏飄着香甜的南瓜味。
那天的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發給他們每人一根羽毛,宣佈他們可以開始學漂浮咒。
哈利擺弄着桌上的羽毛,心想這可比刀叉輕多了。他捅了捅哈爾的肩膀。哈爾撐着下巴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兩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點。
他們倆的羽毛都浮了起來,離桌面兩英寸,很自在地遊蕩着。
弗立維正在強調發音要點和手腕動作。
哈利想要抓回自己那一根羽毛,但是它動作輕盈地躲開了,像被水波驚擾的游魚。
“聽課。”哈爾一本正經地說。
“你會教我的,對吧?”哈利一邊說着,一邊在羊皮紙上記筆記,餘光卻瞄着哈爾的手指和羽毛間的距離,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擊得手。
“當然。”哈爾瞥着哈利緩慢移動的手,心不在焉地回答。
弗立維教授終於宣佈自主練習的那一刻,哈利一把拍向兩根羽毛,而哈爾早有準備地一擡手,叫哈利撲了個空。
“用你的魔杖,哈利。”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提醒道,“別忘了抖一下手腕。”
這邊的教學還算友愛,而另一邊,赫敏和羅恩咬牙切齒地瞪着對方。
“勒維奧——薩,如果你這麼說,那你倒是試試看啊。”
“試試就試試。”
赫敏立刻揮動魔杖,讓她的羽毛飄在頭頂上方四英尺的地方。羅恩不甘示弱,學着赫敏的樣子,但他的羽毛只上升一點點,這讓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
“哦!好!”弗立維教授拍着手喊道:“格蘭芬多加五分!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