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比起待在酒店,當然是跑回自己家安心……留下的都是無處可去的,或者全部陷入昏迷的。
顧鳶打開了電視。
“黑雨病毒爆發!昨夜,全球範圍內黑雨降臨,所有淋雨者都陷入高燒昏迷狀態,專家已經對雨水進行全面分析,確定這是一種未知病毒,可能具備傳染性,請市民們居家減少外出。”
“醫院牀位爆滿!專家表示,目前病毒症狀確定爲高熱,青壯年可報告居委後居家醫治,各大醫院會按人數迅速分配藥劑。”
顧鳶看了眼杵着身邊的大高個兒,怎麼也不像前世那個戰神,於是漠着臉道:“走吧,敢把我的異能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就都有理由殺你了。”
她故意混淆了空間和異能的關係。
陸煜一聽,連忙耍寶保證:“不不不,我就是睡了一覺,我是瞎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邊說邊退,擺着手嬉皮笑臉的,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黑雨、發燒、昏迷等關鍵詞在所有網絡媒體上爆了!清醒的人,每個都惴惴不安,就這一晚上,全球有三分之一的人陷入昏迷!
黑雨並不是淋到纔會感染,哪怕關窗戶的時候、幫家人擦拭的時候、碰到有雨水的物體……只要皮肉沾到一絲,就會感染黑雨病毒。
今天太陽昇起後,地面上的雨水才逐漸消失不見,似乎是害怕陽光。
防不勝防。
人們恐慌的同時,一封信件在民間傳播開來。
“大網紅莎莎姐前幾天收到了黑雨預告信,她以爲是惡作劇拍視頻懟了送信的人,結果居然真的下黑雨了……”
“不止,油站的瘋捲毛也收到了,還有中站的文權先生,天吶,居然是真的嗎!”
“你們看信的內容了沒?”
“內容?黑雨?喪屍爆發?異能者?哈哈,再怎麼說也太不可能了吧,那人應該是氣象局工作的吧……”
“熱知識,米國氣象局昨天的天氣預報是晴,全米不下雨。”
“什麼意思?你要相信這種鬼話嗎?怎麼可能真的有喪屍這種東西,根本不符合科學!”
“莫名其妙一場雨,哪裏天黑哪裏下,這麼多人發高燒,這些就科學了嗎!!”
隨着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多,網上一團亂,匿名信件在全世界的傳播開來,漸漸地,有些國家在自己積壓的信件裏發現了同款預告信。
西邊一個小國家,首先以國家層面公開了這封信,並呼籲送信人儘快聯繫他們。
不斷有小國家效仿。
驚慌的網民意識到不對,有些有意識的已經開始隔離病人,迅速外出購買物資。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整個世界陷入一陣風雨欲來的肅殺氣氛。
“叩叩。”敲門聲。
“顧小姐您還好嗎?我們需要登記一下健康情況。”服務員的聲音。
顧鳶隔着門道:“我沒事。”
“好的,如果有發燒等症狀請及時聯繫我,我們將會帶您去隔離用房間。”
只要不涉及特權,五星級酒店的採取措施的速度確實比學校、居委來的及時。
是夜。
顧鳶想過,怎麼在這個末日活下去,活得好。
酒店六到十八層,酒店協調了住戶,將發燒但無法回家、或者無法去醫院的客人都轉移到了這十三層裏。
除了親屬,都是單人單間。
可想而知昨晚突如其來的降雨,有多少人遇難。
顧鳶用電梯下到十八層,服務員以爲她是家屬,沒有多問什麼,顧鳶也就順勢找了個地方坐下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
不遠處傳來了撞門聲,夾雜着喪屍的吼叫聲。
這難聽的粗啞聲音顧鳶聽了三年,睜眼竟有種從和平世界回到自己世界的感覺,自嘲一哼,站起了身。
“谷谷你醒了?谷谷!”沒等顧鳶做什麼,一個女孩已經驚喜地跑上去開了門,卻被喪屍強大的衝擊力撞飛出了幾米。
女孩趴在地上,震驚地看着眼前臉色青黑、長着獠牙卻有和她閨蜜一模一樣臉的怪物!
“這是什麼啊?”
“喪屍!是喪屍!預言信是真的!”
“快跑!啊——”
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和親屬們四處亂竄,服務員們連忙把電話打向總檯。
可喪屍的速度比他們快多了,眨眼間就已經衝到了尖叫聲最大的女人旁邊,張開了血盆大口。
顧鳶擋在了女人身前,架起唐刀,刀鋒陷入喪屍的嘴裏。
“跑,不要發出聲音。”
女人捂住嘴淚眼汪汪,連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往樓梯間跑。
顧鳶也在此時發力,刀鋒穿破喪屍顎骨,劈下了喪屍半個頭顱!
喪屍在空中分裂成兩半,卻依舊在跳動!
“啊——谷谷!谷谷!”地上被拍飛的女孩突然放聲尖叫起來,捂住頭一臉絕望和驚恐。
顧鳶看着那半顆頭顱,哪怕已經這樣了,喪屍的眼睛、上顎骨還在動,它們的驅動只有晶核。
只要晶核在,就永遠不會死。
顧鳶熟練的用刀尖挑出晶核,塑料袋接住,那喪屍頭顱終於不再掙扎扭動,徹底安眠了。
走安全樓梯下樓,十七樓躲着一羣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而十六樓,兩具喪屍正在撕咬着地上的男人,那男人痛苦地大叫,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救他。
“小姑娘,別去,危險!”
樓梯轉角,一個女人臉頰上有些明顯的喪屍指甲劃痕,捂着臉,又驚恐又愧疚,說完這話,就低下頭一動不動。
顧鳶只道:“等它們騰出嘴,下個死的又是誰呢?”
前期不敢反抗,後期就只能在基地出賣自己、混喫等死。
言盡於此,顧鳶提着唐刀就下了樓。
她的腳步聲引來了喪屍的注意力,但顧鳶的反應比喪屍更快,眨眼間刀已經出手,在砍落一隻喪屍的頭顱的同時,低下頭躲過另一隻喪屍的獠牙。
腐臭味近在咫尺,顧鳶反手揮刀,第二隻頭顱應聲落地。
十六層陷入了寂靜。
顧鳶如法炮製,刺出了兩枚晶核。
地上的男人還在吐血,渾身破爛不堪,到處都是被撕扯翻出的爛肉,傷口處已經變黑。
他瞪圓了眼睛看着顧鳶,嘴脣煽動,像要說什麼。
已經沒救了。
在這個末日,被救是奇蹟,死人才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