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刻臭了臉,高聲道:“不準動我家的門!我家還有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呢,擋不住喪屍!”
季周笑容僵在臉上。
男人所在的小樓和樂園大門一個方向,從男人的視角看不到樂園門口倒了一地的喪屍,只能看到顧鳶一夥人身上沾滿的黑血。
兩人的嗓音引起了遠處喪屍的躁動,幾隻喪屍晃悠悠地從店裏走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季周季全靠近。
喪屍對聲音,比對味道更加敏感。
樓上的男人立馬關了窗戶,躲進了小屋裏。
季周季全見狀,自己就迎了上去,用警棍惡狠狠地敲打喪屍,等控制住喪屍的行動後,直接砸破了喪屍的腦袋。
雖然是一般人,沒有受過異能進化身體,但警員平時的鍛鍊,讓他們足以對付白天的一階喪屍。
等到砸碎了喪屍的頭骨,兩人才喊來謝依雲,借匕首掏出了晶核,徹底解決喪屍。
樓上的男人又開了窗,驚喜道:“你們倆給我當保鏢吧?我一天付你們一千塊的工資!包喫包住!”
這時,顧鳶他們也收好了物資,走出了紀念品店。
雖然不理解,爲什麼她們的物資還包括一隻等人高的大白鵝玩偶,但顧鳶已經懶得去說了——她賭大白鵝活不過今天。
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樓上男人眼睛都直了,立馬道:“妹妹們,當然也能住進來的!我都可以!”
顯然把顧鳶一行人當成了季周季全的所有物,還想染指一手。
季周季全渾身一抖,雙雙偷瞄一眼顧鳶,季周萬分後悔和這個男人搭腔,連忙罵道:“住嘴!”
顧鳶就更加直接,刀柄一把敲碎了那人樓下的琉璃門,伸手進去打開了門。
哦呵,居然是個下午茶餐廳,難怪敢說包喫包住。
顧鳶他們也不是什麼魔鬼,不過是去冷庫翻找出了冰凍的果醬、水果、牛奶,還有很多幹果、藕粉罷了。
大白鵝被丟到了地上,水系異能者往電熱水壺裏放水,女孩們已經開始調各種口味的下午茶,加了一堆料,一邊加一邊往嘴裏送。
“顧鳶你不喫嗎?唔唔等着,我減肥一直喫這個,給你調一杯最好喝的綠茶堅果藕粉!”謝依雲興奮極了,巴旦木和夏威夷果塞滿了嘴巴。
然而她面前分明是三隻杯子,那隻深藍色的一看就是給男生用的。
顧鳶瞥了眼陸煜,總覺得深藍色杯子裏的乾果更多,心情複雜。
陸煜無辜臉,將花瓶貫徹到極致。
哪怕他們鬧出了這麼大動靜,樓上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打算,顧鳶也懶得麻煩。
享用了一頓不錯的下午茶,顧鳶讓謝依雲先拿好東西,帶着所有人去下一個店面,自己則把冷庫剩下的東西,乾脆地收進了空間。
“太便利了,羨慕。”陸煜留下來,不禁感嘆道。
顧鳶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見四下無人,於是道:“你還要裝蒜多久?你不殺喪屍,不拿晶核,馬上就會變成真的大頭蒜了。”
陸煜攤手聳肩:“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當個普通人也挺好的。”
顧鳶冷笑一聲:“你真想當普通人,呆在酒店就好了,冒風險跟着我做什麼?我現在做的事情看起來很普通嗎?”
這不是優越感,這是不負責任。
陸煜聞言,展顏一笑,乾脆道:“我錯了,你說得對。”
不久後的將來,顧鳶非常後悔自己現在的多事。
陸煜要裝要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礙眼,哪裏輪到到她來多嘴!
顧鳶又進了幾家店,重點關照被喪屍破窗破門、空無一人的店面,等他們拿到足夠的物資,每個人的包裹都滿滿的,才走上返程。
大白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喫的、用的,還有一堆工具。
回到酒店的時候,顧鳶一行人發現玻璃門裏面一片漆黑,大門緊閉,怎麼都推不開。
“停電了?”謝依雲用力砸門,但這門和外面小鎮不一樣,鋼化玻璃紋絲不動,甚至留不下什麼印記。
顧鳶推了一下旁邊的小門,沉着臉說:“裏面掛了鎖。”
“他們什麼意思?把我們關在外面有什麼好處嗎?”謝依雲氣不過,用力踹了一腳門,立馬嘶啞咧嘴起來。
“那就要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夜晚喪屍的嗅覺、行動力和白天完全不一樣,可以說,夜晚纔是喪屍的主場。
去旁邊的飯店躲一晚?還是呆在這裏死磕?
沒等顧鳶整理出頭緒來,酒店牆壁上閃起了亮光,霓虹的卡通畫面炫彩靚麗,照亮了這一整片地方。
這還沒完,樂園主路上,所有內置音響突然爆發出歡快的音樂聲,伴隨着這音樂,整條主路都映出了甜蜜3d畫面。
活潑、夢幻而又唯美。
沒有花車的花車遊行?
好算計!
這幾天,儘管酒店沒有全面斷電,但樂園所有設施都沒有通電,讓顧鳶下意識認爲這裏已經完全無法投入使用了。
現在想想,這種花了大價錢的國家級遊樂園,有一兩處備用電源是多麼的正常。
“他們瘋了嗎?”季全難以想象。
“姐姐,我們先躲那邊飯店裏吧。”尹夢小臉一片慘白,手裏的零食掉了一地。
“對對,呆在外面太不安全了。”立刻有人不安緊張地附和道。
現在整個樂園都在用音樂張揚着存在,哪怕原本的喪屍都被清理乾淨了,但在這麼誇張的音樂聲下,附近所有喪屍都會被吸引過來的!
陸煜卻在這時給所有人潑了冷水:“飯店玻璃不行,現在躲起來,等會兒樂園裏喪屍多了,我們連跑的地方都沒有,會被圍攻的。”
“他們瘋了嗎?把喪屍全部吸引到這裏,他們也別想逃出去!”謝依雲聞言紅了臉,憤恨地用匕首猛砸酒店玻璃,頗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可匕首哪裏破的開鋼化玻璃?
“冷靜,我們今天在樓頂放了sos信號,所以他們有恃無恐。”顧鳶輕輕拍了一下謝依雲的腦袋瓜子,“放火,燒這扇門。”
說罷,顧鳶用腳尖輕輕地點了一下面前的小門。
黑暗裏,沒有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但和她相處最久的陸煜知道,約莫是狠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