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顏蘇睡眼惺忪，她從前天開始到現在總共才睡了四個小時就被強硬的拖起來。
到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說不上好。
對上顏祖威的目光時顏蘇忽然清醒，就好像大冬天被人扔到了冰水裏，從頭涼到腳。
爺爺從來沒有用這麼嚴肅的目光看過她，就算自己以前犯了再大的錯，顏祖威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依舊是寵溺的。
“我問你，爲什麼要動手打你弟弟？”顏祖威的柺杖在地上敲得梆梆響，語氣格外的生硬。
顏蘇一臉茫然，隨即把目光落到了躲在顏祖威身後的顏續身上，男孩的手臂包了一圈繃帶，上面還滲出了血跡。
然後她看見顏續緩緩擡起了頭，對着她露出一個微笑來。
顏蘇忽然覺得毛骨悚然，“我沒有。”
“你弟弟才十六歲，難不成還能是他自己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顏祖威看着顏蘇的目光格外失望，“爺爺知道這段時間忽略了你，可你也不能對他動手吧？”
顏蘇忽然覺得好笑，顏祖威是她至親的人，可現在連至親的人都反過來，幫着一個認識兩個禮拜都不到的便宜弟弟來指責她。
“我說過我沒有，你小時候就是這麼教我的，做過就是做過，沒有就是沒有，我不會對您說謊。”
“另外爺爺，我是成年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幼稚，更不存在所謂的爭執，我很樂意您跟他呆在一起能開心點，因爲孫女現在在公司的時間居多，難照顧到您的心思”
顏祖威當然也注意到了顏蘇眼下的一片青黑，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可能狠下心把自己摔成那個樣子？
看着顏祖威毫不鬆懈的眼神，顏蘇知道自己是輸的徹徹底，顏祖威在左右搖擺之後，最終選擇站在顏續那邊。
不管自己有沒有動手。
“爺爺，”顏蘇忽然覺得眼睛發酸，她清了清嗓子，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出替自己辯解的話，“您開心就好。”
她拎起包轉身離開，走出顏家時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
顏蘇瑤瑤晃晃地走在路上，她看着手機裏自己難掩的憔悴忽然笑出了聲。
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短短兩個禮拜不到的時間，就把顏家搞得天翻地覆。
顏蘇只覺得諷刺，回想起顏續對她露出的那個笑，顏蘇忽然覺得想吐。
她不知道怎麼消化自己的負面情緒，到最後翻到一個酒吧的定位。
她很少會借酒澆愁，顏蘇甚至是不怎麼喜歡酒精的那一類人，但現在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杯又一杯下肚，顏蘇眼前一片朦朧，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醉的。
她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側過頭卻沒看清楚來人的臉。
“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