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爲顏蘇只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而已,哪裏看的懂這些東西?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甚至沒有做什麼手腳隱藏。
可沒想到這份合同都能被翻出來。
“李伯伯貴人多忘事,興許是忘記了,半年前您用這些日式輕便材料抽成,中飽私囊,吞了公司多少錢需要我幫您一併算算嗎?”
顏蘇語氣格外緩慢,她慢條斯理擡起手指着那份合同,上面最明顯的漏洞已經被畫了一個紅圈,“您放心,這份只是複印出來的,原件還在檔案室,如果您要找可得儘快了。”
李洪濤咬了咬牙,他當然不能承認,現在承認了,到頭來他只能被起訴上法庭。
“只憑這份合同就說我吞了錢?當初這份合同可不是我擬的,我也沒仔細看,公司擬出來的合同怎麼會有錯?”李洪濤清了清嗓子,他冷冷掃了顏蘇一眼。
“說不定是你自己擬出來的。”
或許顏蘇有點本事,但還沒到讓他高看一眼都程度,更何況現在顏蘇手裏拿着的東西是證據。
他說什麼也要把顏蘇從總公司趕出去。
“您不認賬也沒關係,”顏蘇輕飄飄瞥了他一眼,隨後又拿出一份合同緩緩放在李洪濤面前,“不過在此之前您還是先看看這個比較好。”
那份合同是她之前簽下來的,以個人名義和材料公司達成合作,所有的款項就必須經她的手。
而這些東西任意拿出一樣都能把李洪濤送進監獄。
李洪濤拿着那份合同的手都在顫抖,他就是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顏蘇的確有這個手段把他送進去。
他可賭不起。
“這些東西代表什麼,想必不用我說,您應該也清楚。”李洪濤能混到今天,除了孟常偉的幫助,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爲俊傑。
不能硬碰硬的東西,李洪濤從來都識趣的不會去碰。
“你要什麼條件?”
李洪濤故作鎮定地放下手裏的合同,略微渾濁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顏蘇,只要顏蘇願意開個條件,那麼一切都好說。
“怎麼了?您剛纔不是說不知道嗎?怎麼現在又知道了。”
話是這麼說,但顏蘇卻只是緩緩彎下腰,從左邊最下面的抽屜裏抽出了另一份合同。
“這兩年我不在總公司,您挪了公司多少錢?我也沒算的太清楚,但我相信對您來說三個億還是拿得出來的吧?”
三個億對於平常人或許是一筆天文數字,甚至對顏氏這種規模的公司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但對於李洪濤恐怕只能算是要了他半條命。
半個身家而已,更何況哪個公司的管理層能在短短兩年自己發三個億的工資?
“三個億,您拿出來,我放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