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頭也不回冷哼一聲，“有三年了。”
三年，足夠一個組織給人洗腦了，顏蘇微微垂下眸子，霞姐當初恐怕也是受害者之一，只是時間久了，她也被影響了很多，甚至到現在成了幫兇。
顏蘇更不敢想象這三年以來到底有多少無辜的女孩慘遭毒手，在這種黑色地帶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甚至不斷的延伸，洗腦，導致越來越龐大。
霞姐這樣的人，可悲，也可恨。
“一開始也是跟我們一樣嗎？”顏蘇眨了眨眼睛，“原來楚楚說的是真的。”
一提到張楚楚，霞姐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她停下腳步看向顏蘇，眼眸晦暗不明，“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麼話，你最好都不要當真。”
剛來一個月就能適應環境的，除了張楚楚就只有眼前的顏蘇，這兩個人都是重點防範對象，一旦有什麼問題，最終受罰的也只會是她。
顏蘇噢了一聲點點頭，沒有繼續提問，霞姐大概是已經沒救了，就算把她帶出去，她也只會怨恨自己毀掉了她的大好前程。
被帶回去之後，顏蘇稍稍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爲無異於是賭徒行徑，明明不靠着夏桐她也能想辦法出來。
但她還是嘗試着想相信夏桐一次，時間拖得越久，就意味着會有更多的女孩像她一樣被帶出去，再回來，人生就已經毀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張楚楚一樣有這麼良好的心太的。
距離她把那些照片交給夏桐還不到十個小時，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很顯然是個奇蹟。
顏蘇回眸掃了一圈，包括張楚楚在內一大半的人都醒了，她們都坐起來，死死的盯着窗外，眼裏是恐懼和興奮，就連一向冷靜的張楚楚都不例外。
她們在期待自己能被發現，又怕自己沒被發現，一輩子都要留在這種地方。
門外很快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顏蘇擡起眸子死死盯着門，如果進來的不是警察，她恐怕要想辦法硬闖出去了。
但萬幸，外面是破門的聲音，顏蘇長長舒了口氣，她靠在一邊靜靜看着張楚楚，臉上揚着笑。
“你是怎麼做到的？”張楚楚死死抓着顏蘇的手腕，她的語氣格外激動，甚至連聲音都在顫抖。
她來這裏的一個月來不是沒有想嘗試過跑出去，只是第一次計劃就失敗了，那天她想借客人的手機報警，卻被拒絕了，連一點電子產品都不給她碰。
從那以後張楚楚就打消了那個念頭，可沒想到顏蘇就這麼出去了一次，就這麼一次，她成功了。
“可能是運氣。”顏蘇說着輕輕嘆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問你要不要出去找工作嗎？”
張楚楚沉默了一會兒，她囁嚅着脣，隨後緩緩點了點頭，扯出一個慘淡的笑來，“我這樣的人還能找到什麼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