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朱鴻興說的竟然是這個,顏蘇眼裏閃過一絲訝異。

    不過很快她就笑了笑,不以爲然地說道:“醫藥費就不用還我了,就當是我買下你這支錄音筆了吧。”

    聞言,朱鴻興微微瞪大了眼,眼圈更紅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着顏蘇的面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饒是顏蘇都不由得在心裏掀起了一絲漣漪,不由得感嘆:“你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兒子。”

    “那當然,畢竟我老婆死的早,父母又都沒了,身邊就這一個兒子陪我了。”

    朱鴻興一邊哽咽地說着,一邊迅速擦乾了眼淚,轉而又對顏蘇提起來另外一件事。

    “對了,你要是想找我大伯的話,或許可以從他的一雙兒女下手。”

    聞言,顏蘇輕輕皺了皺眉,臉上頓時帶起一片不贊同的神情。

    就算她再怎麼想要拉孟常偉下馬,也從未想過對他的家人出手,如果那樣做了,那麼她也跟孟常偉沒什麼區別了。

    不等顏蘇回答,朱鴻興便驟然反應過來,連忙改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孟常偉有個得了抑鬱症的兒子,似乎是以前跟他爸起了什麼摩擦,後來得的,從他兒子這裏,你或許可以知道得更多。”

    反正朱鴻興除了那一支錄音筆外,是沒有別的什麼可再給顏蘇的了,只能她自己再去搜集些證據。

    “你說得對,現在我的證據還太少了,不足以徹底讓孟常偉下臺。”

    顏蘇心裏頓時一沉,想了想認爲他說得有道理,很快便下定了決心。

    在朱鴻興的有意透露下,顏蘇來到了醫院,找到了已經在這裏待了有一段時間的孟洵。

    來到的時候,恰好撞見門外兩個護士在竊竊私語。

    “這得了抑鬱症的人都不說話的嗎?我第一天來上班,看到這裏一整層的病人都靜悄悄的,嚇得我冷汗都出來了。”

    另一個資歷較深的老護士,聞言見怪不怪地回道:“等你在這工作久了,你就會習慣的。”

    “抑鬱症的病人不會傷人,只是不愛說話,別刺激他們就好了。”

    顏蘇聽到“抑鬱症”三個字,便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稍微遲疑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先上前瞭解情況,“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們知道孟洵的病房在哪嗎?”

    那兩個剛纔還在竊竊私語的護士,立刻安靜了下來。

    那個老護士,用十分警惕的眼神盯着顏蘇,“孟洵已經住院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他家人從未來探望過,你是他什麼人?”

    短短几句話,就讓顏蘇瞭解到了一個關鍵期。

    兒子都住院三個月了,孟常偉竟然從未來看過……

    顏蘇眼裏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神色。

    這個老東西,對自己的兒子都這麼狠心。

    “我是他爸爸的祕書,因爲一點事纔來的。”

    顏蘇眨了眨眼,只好隨口扯了個慌,“你們也知道,他爸爸一直以來都相當看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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