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聯想到自己現在的遭遇,顏蘇冷笑一聲,看來這個地下拳場不止是做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還拐賣人口。

    畢竟揹負鉅額債務的只是少數,又怎麼可能天天來地下拳場賭命呢。

    那爲了拳場的盈利和效果,就只能抓外面毫不相關的人進來,滿足這些心理變態的觀戰嗜好。

    顏蘇眯起眸子,靜靜看着臺上兩個人各就各位,下一秒,裁判似乎吹了口哨,兩人當即扭打在一起。

    跟顏蘇以前看過的幾場拳和電視劇裏看過的都不一樣,就算打拳不留情甚至暴力,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樣子。

    拳拳到肉,幾乎是在玩命,兩個人攻擊的地方都是致命處,絲毫沒有留餘地。

    沒過多久有一個人倒下,就被兩個工作人員打扮的人拖了出去,動也沒動一下,另一個已經奄奄一息,卻還要被迫面對下一位挑戰者。

    這種慘無人寰的拳擊一直持續了十輪才結束,顏蘇到最後根本就看不下去,直接別過頭不看了。

    只是耳邊一陣一陣的歡呼聲讓她知道,有人上場有人下場,反反覆覆過了十輪。

    然後顏蘇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籠子被拖動了,過了許久,蒙在籠子上的黑布被驟然掀開,刺眼的燈光讓顏蘇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人抓着胳膊丟到了一個逼仄狹小的房間裏。

    裏面還有一個女人,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目光格外鎮定,或者說是麻木。

    顏蘇站起身,正好能通過門上那個送飯的窗口看見外面情景。

    外面像是酒店房間一樣連成一排,然後就是強光照射下的走廊,根本看不太清楚。

    她微微皺起眉,從頭到尾自己連一個人的臉都沒看清楚,如果說這一切不是設計好的,顏蘇根本不相信。

    到底是誰故意把她抓來這種地方?

    顏蘇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這才扭過頭看像跟自己一樣被關在房間裏的女人,她臉上身上都有傷,看起來已經經歷過幾場拳擊了。

    “我叫顏蘇,顏色的顏,蘇州的蘇,你呢?”顏蘇深呼吸一口氣,反正現在也出不去,能多打探一點是一點。

    “季冉,季節的季,冉冉升起的冉。”她說這句話時嗤笑一聲,又把冉冉升起四個字反覆咀嚼了兩遍,像是要磨碎了嚥下去一樣。

    眼裏是刻骨的恨意。

    “你來這多久了?”

    “四個月。”

    季冉說着百無聊賴往那張簡陋的牀上一躺,似乎是太久沒有跟人說話了,她答完這一句就閉上了嘴,一聲不吭。

    顏蘇也拿她沒辦法,兩人接下來幾乎是一問一答,“打過幾次拳了?”

    “十幾次吧,數不清了。”季冉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佈滿了繭子和傷口痊癒之後還沒有脫落的痂,而後側過頭看向顏蘇,“最近一場就在三天前。”

    她說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捋了捋自己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你最好想辦法把自己頭髮剪短,這裏的女人打架會扯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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