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反對的聲音都會變成假話。
季冉聞言扯起脣角,卻也沒有和季夫人爭執下去,反倒微微楊起眉,目光落到季夫人身上時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深長,“是嗎,那不知道季夫人有沒有空跟我們單獨聊聊。”
不是問句,季夫人指尖微微收緊,連帶着瞳孔也縮了縮,像是沒想到季冉有這個膽量,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要跟她單獨聊聊。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說是單獨聊聊,實際上離那一羣親戚也沒多遠,他們要真想讓人偷聽,隔着院牆應該就能聽清。
“說吧,我昨天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來了嗎?現在還來這裏有什麼意義呢?”
季夫人臉上帶着悠然自得的笑,她纔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的,至於季冉,就算費盡心思讓所有人相信了她的身份,那又怎麼樣?家產早就是她的了。
這羣老不死的東西觀念陳舊,總覺得那個老頭子留下來的遺產不能給外人。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沒必要出此下策。
“當然有意義,”季冉輕輕按住了顏蘇的手背,示意她不用說話,“季夫人就這麼確定自己能得到一切嗎?還是你已經忘了繼承家產也要用我的名字。”
她其實沒什麼好怕的,現在爺爺的遺產已經到了她名下,就算在別的地方起一個季家也是綽綽有餘。
“你什麼意思?”季夫人終於坐不住了,面色驟然一變,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那老頭子的遺產只能用季冉的名字。
那些遺產可以是冒牌貨的,前提是真正的季冉已經死了。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季夫人有時候不要太驕傲自滿了。”季冉這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她忽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微微俯身靠近季夫人,聲音好似有魔咒一般,“你害我在外面過得這麼苦,這十幾年的遭遇,我會一點一點向你討回來。”
季夫人抓着桌布的手倏地收緊,幾乎要生生把脆弱的蠶絲布扯碎,“你以爲你回來了能幹什麼?”
“別急,我能幹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等到了那一天,希望你和你的女兒,以及那個冒牌貨,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季家。”
季冉這話說的格外緩慢,似乎是在拳場呆久了,她看着人的眼神總有一股殺伐之氣。
那是她長久以來看着對手的眼神,充滿威懾力,致命又冷淡。
“咱們走着瞧。”
說罷,季冉就拉着顏蘇的手腕離開了季家,走出季家的門,季冉一顆懸着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天知道她剛纔有多緊張。
顏蘇看着季冉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兩句,“剛纔怎麼不覺得怕?狠話都放出去了,現在怕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