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省心，不過也更麻煩，你要知道這段時間如果放任這樣的流言不管，就算現在有人相信你，時間一長，他們未必能紋絲不動。”
所以霍辰熠才覺得顏蘇這個想法太過鋌而走險，方便是方便，但問題也會隨之而來。
譬如這段時間的損失，這段時間的合作終止，甚至是聲譽受損，或許顏蘇可以爲了一鍋端不在乎，可霍辰熠捨不得。
“沒關係，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這段時間的損失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等到事情的真相揭露之後，只會成倍的往上漲。”
顏蘇說的沒錯，可她每說一句，霍辰熠的眼神就複雜一分。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顏蘇也沒有主動要求要他做什麼，一直都只有霍辰熠一個人在主動要求幫忙。
顏蘇常常是喊停的那個，告訴他這件事不用調查，那件事麻煩你了。
這種習慣一個人扛下事情的姿態，讓霍辰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他微微閉上眼睛，擡手拿走了顏蘇手裏的咖啡。
“你爲什麼就不能試着依賴我一點呢。”不是問句，霍辰熠現在幾乎是在請求她。
他只希望顏蘇能多依賴他一點，哪怕耍耍小性子，哪怕只是爲了利益方面，把他當成越走越高的臺階也沒關係。
霍辰熠不怕麻煩，不怕誤會，更不怕累，他怕的是顏蘇就從這麼一點點生活瑣碎的事情跟他生分起來。
“沒必要。”顏蘇站在原地看着霍辰熠的眼睛，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然後霍辰熠聽到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真的沒必要，這件事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解決，只是前期損失的稍微多了點而已，顏氏現在的規模還不至於扛不住。”
可就是因爲能扛住，霍辰熠才更是心疼。
他知道一開始顏蘇剛回來的時候顏氏是什麼樣子的，而現在顏氏又變成了什麼樣，這其中的變化越來越顯著，霍辰熠就越來越難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霍辰熠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顏蘇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而後也沉默了，是啊，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同時一開始她見到霍辰熠的第一眼起，到後來他們結婚，顏蘇扮演的一直是一個嬌小可人的妻子形象。
會嬌滴滴的撒嬌，想要什麼也會告訴霍辰熠。
一個個最常見的，用來形容美好品質的詞彙，在她身上都能看見。
但現在的顏蘇不是這樣的，她再也沒有像霍辰熠撒嬌的理由，也沒有這個身份。
甚至已經活成了失憶時的自己最想象不到的樣子。
“人總是會變的，霍總。”
霍辰熠的思緒被顏蘇這麼平淡的一句話拽回來，又馬上墜入了更深的思緒裏。
人都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