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魏風行離開,顏蘇還站在辦公室門口,她輕輕靠在辦公室的門框上,眼裏的情緒格外複雜,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夾着一根細長的女士煙。

    她輕輕聞着菸草中夾雜着桃香的味道,眉眼中含了幾分落寞。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行事風格很容易招來禍端,可她更清楚,有些東西她不能不做。

    要不然該怎麼在這種喫人的環境下生存下來呢。

    顏蘇不知道,爺爺沒有告訴過她該怎麼做,爸爸也沒有教過她該怎麼經營公司,她所學的東西全部都是看着身邊那些老油條,喫過的虧,受過的苦,一點一點熬過來的。

    所以手段凌厲不留餘地,有時候她也很煩自己這一點。

    ……

    魏風行這張嘴大概是開了光的,說什麼來什麼。

    顏蘇坐在辦公室的最角落,落地窗採光充足,在除了休息室外難得安靜的地方,她就坐在那裏抽着煙。

    相比之下,坐在沙發上大咧咧的唐星白才更像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只是跟以前任何時候的情況都不同,唐星白看着顏蘇的眼神沒有別的情緒,反而夾滿了怒火。

    好像下一刻就能噴涌而出,把顏蘇燃燒殆盡。

    “人是你劫走的吧?”唐星白懶得跟她拐彎抹角,他坐在沙發上,手邊擺着的咖啡滾燙,指尖碰到的時候,唐星白是根本就感覺不到咖啡的熱度一樣,動也沒動一下。

    顏蘇眼眸微微一動,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吐着菸圈,兩人誰都不說話的時候只能聽到顏蘇吐煙的聲音。

    唐星白終於坐不住了,他驟然站起來,一拍桌子,咖啡跟着抖了抖,灑出來了點。

    “我跟你說話,你裝什麼聾子?人是你帶人劫走的吧?把人交出來。”

    顏蘇這才緩緩擡起眼睛看向唐星白,眼裏的情緒淡漠,眼睛眨也不眨,學着之前冷驍的樣子,把煙摁滅在了白牆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圓形污漬。

    “聽見了,我只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人?你指的是誰總要說清楚吧。”

    顏蘇聲音很輕,輕的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清楚,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菸灰,走到唐星白麪前時依舊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從你手裏搶了人?”

    “顏臣,”唐星白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着自己的理智,他眼底一片猩紅,這幾天並不充足的睡眠讓他眼裏佈滿了血絲,“你是聰明人,別跟我裝傻充愣。”

    “別說你不知道,顏臣只可能是你帶走的,他之前調查的權限是你給的,你怎麼會放着他不管呢?”

    唐星白越說臉色就越差,如果不是顏蘇把權限給了那個男人,顏臣根本就不可能查到他頭上來。

    如果不是這樣,唐清越現在也不會在醫院裏。

    “是嗎?”顏蘇笑了一聲,目光之中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深長,“你來找我要人是爲什麼呢?是覺得一定在我這裏,還是因爲唐清越受傷,沒有地方發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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