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一刀捅的深,但人體的癒合力總歸還是強大的。
一個月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偶爾有時候還是會痛,卻也沒有那麼嚴重了。
只是唐星白一直覺得他受了傷就永遠不會好一樣,強行把他摁在醫院裏休養。
想到這裏,唐清越微微垂下眸子,想起助理報告的事情,目光落在唐星白地下室的入口,聲音格外輕,“你是不是關了人在下面?”
一提到下面兩個人,唐星白原先還算緩和的眼神就凌厲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唐清越,語氣低沉,“誰告訴你的?”
這就是變相承認了。
唐清越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唐星白也是像這時候一樣,什麼都敢跟他說,壓根沒有對他遮掩的意思。
“你不用管誰告訴我的,我只是問你這個問題,這棟房子的地下室,你是不是拿來關人的?”
唐星白乾脆利落的點了點頭,他稍稍擡起眸子,頗爲不耐煩的看向別處,“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處理,你回醫院養傷。”
唐清越很喜歡現在的唐星白,做事沒有以前那麼衝動,好像也不會惹禍,就連這段時間唐家交到他手裏,他也能打理的很好。
就算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唐星白裝出來的,也還是會感到欣慰。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唐清越隨口回了一句,站起身就要往地下室走,卻被唐星白一把攔住了,“你不讓我看,那就是底下的東西見不得人。”
唐清越知道,唐星白一口咬定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底線,自己說的再多,唐星白也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鑽進牛角尖裏,他認定的東西就認那個死理,就算別人跟他說了再多,他也不會改。
“我不想看,但我要看,”唐清越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揉了揉唐星白的頭,“星白,你不能這麼錯下去了,把人放了吧。”
放了?
唐星白嗤笑一聲,他側過頭,幽幽看着身後燈光昏暗的地下室,語氣格外緩慢,“什麼算錯?我沒有做錯。”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人,顏臣死了,但沒有死在我手裏,你就當我不高興。”
唐清越沒說話,他沒有話能去反駁唐星白了,後者從想好了要這麼做開始就已經把一切都視若無睹,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命。
他最終還是敗給了唐星白,妥協般嘆了口氣,說出的話好似哀求,“就算你要關着她們,別弄出人命,好不好?”
唐星白沒說話,他眼眸陰沉沉地看着唐清越,脣瓣輕輕動了動,不情不願擠出一個字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