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在一家餐廳，說是邊喫邊談，只是菜上來的時候誰都沒怎麼動筷，兩人面對面坐着，似乎都想看透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我聽說唐家最近要清算老股東？”顏蘇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中餐，目光之中多了幾份笑意，只是笑得格外不真誠，“有這回事吧。”
唐清越算是聽出來了，顏蘇壓根就沒有來打探口風的意思，這些東西她恐怕已經早就知道了。
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就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是啊，顏總還真是神通廣大，這點事情都讓你知道了。”唐清越笑眯眯的喝了口茶，“不知道顏總今天約我出來想說什麼呢？”
顏蘇指尖輕輕釦了扣桌面，那副模樣顯得有些不耐，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只是看着唐清越這幅樣子，越看越覺得可惜。
如果能再早點，在唐清越被領養之前她能找到的話，現在也會是自己公司的能手。
只可惜，這樣的人反而不是唐家的親生子。
“我只是很好奇，唐氏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其中的緣由唐總應該比我清楚的多吧，如果沒有唐星白的話……”
顏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清越打斷了，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不似以往那麼溫和，連帶的語氣也夾了幾分不善。
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顏蘇一顆心也沉了下來，唐清越這是說什麼都要站在唐星白身邊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任由唐星白亂來，唐家現在會變成什麼樣？老股東的勢力在公司盤根錯節，你們這一手就是把唐家往絕路上推。”
顏蘇說着垂下眸子，語氣格外平淡，“如果放在以前，誰管你們找死，只是現在脣亡齒寒，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懂。”
如果唐家歸順了，下一個目標絕對是顏家，只要能把江城的兩大家族收於囊中，那個組織在江城就已經完全沒有阻力了。
她不明白唐清越爲什麼要這麼幹，明明之前口口聲聲說過要給唐星白留一個有退路的地方，明明說過要給唐星白留下一個家。
可現在好像什麼話都不管用了。
唐清越沉默一會兒後，忽然輕輕笑了一聲，他的眼神有些悵然，只持續了那麼一瞬就又恢復正常，其中還帶着幾分譏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顏蘇。
“唐家本來就是唐星白的，他要怎麼樣我都陪着，僅此而已。”
顏蘇聞言目光微微一變，從唐清越臉上滑到了他脖子上，他沒有穿高領的衣服，只是把衣領的第一顆釦子扣了起來。
即便是這樣，還能依稀看見他脖子上的東西。
“你們，在一起了？”顏蘇說這話時頓了頓，哪怕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唐清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