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何筠這種剛過來就能跟他們混個臉熟的人並不多，加上何筠本身臉就格外優秀，僞裝起來嘴又甜。
幾句就能把人哄的找不着北。
越到後面，來找顏蘇的老總神色就越是彆扭，嚴。眼神漠然，她其實大概已經猜到了，這些老總來找自己是想說什麼了。
無非就是終止合作的事情，現在江城局勢動盪，開公司的想的都是自己的生意不要被波及。
尤其是年齡越大的人，更不願意被牽連到裏面來。
顏蘇不知道何筠跟他們說了些什麼，但無非都是些花言巧語，可以保全他們公司的鬼話。
並且這些合作方無一例外都是商場那邊的，說的格外直接，半點都看不出神色扭捏的樣子。
顏蘇長長嘆了口氣，終於放下手裏的酒，緩緩起身向何筠走去。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何筠已經成長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師姐，有什麼事嗎？”何筠像是早就料到顏蘇會來找他，身邊一圈已經清開了，給顏蘇留了個空位，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一旁的角落談事情。
“你跟他們說那些話有什麼意義呢？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說到做到。”
被顏蘇一語點破，何筠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顏蘇，而後輕輕歪了歪頭，像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既然選擇了相信我，那就要做好被騙的準備啊，更何況我跟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久，他們寧可相信我也不願意跟你合作，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呢？”
何筠笑的燦爛，他往後一靠，百無聊賴的把玩着自己手裏的空酒杯，透過酒杯看着顏蘇的眼睛，語氣輕快。
“我說師姐要不就把商場給我吧，本來就是你欠我的東西，現在我從你這裏收點利息應該也沒什麼吧？”
顏蘇靜靜的看着何筠，她神色有些許鬆動，自己記憶裏的何筠不是這樣的，笑容相似，但兩張臉卻無論如何也重合不到一起去。
那時候的何筠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不會在笑着的時候心裏想着算計別人，正直的純粹，又乖又可愛。
“明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小筠。”顏蘇沒頭沒尾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何筠手裏的酒杯鬆動了一下，險些摔碎在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顏蘇，卻見顏蘇好像在透過自己看向別的什麼人，他知道，那是幾年前的自己。
何筠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垂下腦袋，眼神有些空洞，恍惚間啞着聲開口，喉嚨發緊，“誰又是一成不變的呢？師姐，你是最沒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的人。”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爲什麼變成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