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其中關係的僵化連顏蘇都覺得莫名其妙,似乎只是何筠單方面冷戰。
可即便是這樣,後者還是會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老宅看老爺子,偶爾講些趣事,把老爺子逗得哈哈笑。
有時候兩人聊得太開心,連顏蘇回來都會視而不見,久而久之顏蘇也就隨他去了,至少在對老爺子的時候,何筠還能看出有幾分真心。
“說起你們以前訓練的事情啊,我還有件事情的確是想跟你說一說。”
顏祖威像是有些感慨,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之中帶了幾分說不出的無奈,像是在懷念過去,又像是遺憾。
“以前蘇蘇在你們訓練營還有一個弟弟,也是認的,那時候寫信回來跟我說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
何筠聞言面色微微一變,他怎麼不知道顏蘇的訓練營裏還有一個弟弟?
“那後來呢?”
何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耐着性子問出這個問題的,他只覺得自己滿心怒意幾乎要炸開了。
老爺子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帶着幾分哀傷意味。
“後來?沒有後來了,那時候蘇蘇很高興,信裏面寫的全部都是他跟那個弟弟的日常訓練也好喫飯也好,記得很詳細,我看得出來,這丫頭對那個弟弟應該是上了心的。”
“但是後來最後一場選拔回來之後,蘇蘇就發了三天的燒,第四天燒纔剛退下去,她就要下牀說回去救人。”
原來顏蘇在最終選拔過去之後回到家裏還發了三天的燒嗎?
所以她不是沒有來找過自己,只是因爲被教官打暈了,加上之後又發了燒,纔到這時間完完全全的錯開,以至於沒有來得及回來嗎?
何筠忽然感覺自己這麼多年的執念就像是一場笑話。
明明當初那麼討厭,一直到後來看見顏蘇都恨的刻骨銘心,可卻又那麼好笑的,因爲三言兩語就能被解開,這還算心結嗎?
“她說什麼也要去,我攔不住她,就只能開着車跟她一起去,但是那個地方是一片樹林,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也猜測那個孩子是不是被什麼野獸叼走了。”
何筠聞言深深嘆了口氣,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段被自己誤解的過往還有這些事。
可相比起真相,顏蘇從來都沒有拋下自己這一點更讓他開心。
她還是在乎自己的,至少當初拖着生病的身體都要回來找他。
何筠甚至能想象,大病初癒的顏蘇在看到那裏空無一人,甚至聽到老爺子下結論說自己可能被野獸叼走的時候,顏蘇有多絕望。
“是挺可惜的……”
既然老爺子是這麼以爲的,何筠也沒有必要再去澄清什麼,現在多餘的解釋反而是累贅。
就當那個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