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衣不知道這種溫柔到底從何而來，也想明白了其中最怪異的地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顏蘇的脾氣和性子跟現在都大相徑庭，甚至完全可以說是兩個人，可是這張臉和氣勢又是怎麼回事？
霍辰熠看着看着眼底卻閃出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深長，他輕輕摁了摁何衣的手臂，示意何衣往後退兩步，低聲道：“有問題。”
問題大了。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說這些話的話，他或許還不會懷疑，可這話一出口，霍辰熠心裏的懷疑基本上就已經敲定了。
這人根本就不是顏蘇，不管臉還是身材都模仿的很像，可一個人的說話習慣，語腔語調和對待每一個人的脾氣是不一樣的。
霍辰熠能夠聽出裏面最細微的差別，至少這個顏蘇在面對他或者何筠時語氣沒有區別。
就連何筠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擰起眉，擡着目光看向梁冰澄，“是嗎？那之前你怎麼就要我滾出你的辦公室呢？”
梁冰澄臉上還沒有加深的笑瞬間就僵住了，滾出辦公室？
她的臉上難得浮現一絲慌亂，那就是她賭錯了，其實顏蘇和眼前這個人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這種地步，甚至可以說是特別差，而所謂的師姐也只是這個男人單方面叫出來的親暱稱呼？
這當然也是何筠胡編亂造的，那天顏蘇的確很生氣，可也沒有到那種程度，更何況自己走的快，根本就沒來得及看顏蘇是什麼反應。
梁冰澄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轉換分外僵硬，揚起的嘴角硬生生被自己壓平下去，這個時候再做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已經來不及了。
她只能把自己臉上表情換成一股悲傷又難以言喻的神情，好像自己有無數苦衷說不出口，“我根本就沒有想說那些話。”
何筠臉色驟然一變，他一次兩次試探，眼前這個女人就一次兩次要進這個圈套。
就連霍辰熠也沉默了。
等到梁冰澄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兩方的人都離她格外遠，尤其是霍辰熠臉上的表情，格外冷淡，完全不似剛纔的溫柔，那副神情好似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慌了，如果連霍辰熠都不相信她的話，那麼她在這個國家恐怕都活不過第二天。
“就是幹什麼？”梁冰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去挽留霍辰熠，只是話到了嘴邊卻發現自己越描越黑。
所有辯解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裏，她一句說不出來。
霍辰熠聞言也只是輕輕扯了扯脣角，然後格外冷淡又緩慢的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