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人的層面上來看，的確是這樣的，顏蘇心裏清楚，h國甚至周邊的國家基本上都在卜藺的掌控範圍內。
他的權利其實已經大到離譜，在那些國家，黑道甚至碾壓白道，這是在這裏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說是合作，誰說又不是變相的吞併呢，加入他說的好聽，可實際上顏蘇心裏卻清楚，一旦點了這個頭，就等於把自己一隻腳踏進了黑道里。
幾乎沒有轉圜的餘地。
“如果卜先生能洗白，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顏蘇輕輕笑了一聲，卻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到底是哪裏戳到了卜藺的痛點。
他的臉色忽然就凝固住了，眼神也愈發陰沉，似乎下一秒就會讓何筠動手。
對此，顏蘇也只是彎了彎脣角，壓根沒有道歉的意思，還真是好笑，一提到讓他洗白，卜藺心情好像就突然變差了，到底是爲什麼呢？
“師姐，”何筠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他一隻手摁在輪椅的扶手邊上，上半個身子微微向前傾，“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
“你不肯進黑道，又憑什麼要我們洗白呢，不玩黑的是你的底線，同樣的，不玩白的是我們的底線。”
何筠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依舊上揚，只是眼底深處帶着幾分憂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卜藺。
顏蘇當然沒有錯過何筠臉上的微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可現在人都已經到她辦公室裏來了。
“有些事情告訴你無所謂，我想顏小姐應該也很好奇，我爲什麼佔據黑道這麼久就是不肯洗白吧。”卜藺忽然鬆了口，眉眼彎彎。
“你們看起來遵紀守法，在各家的公司裏苦心經營是自己家的產業，可實際上真的是這樣嗎？”
至少在卜藺看來不是這樣的，這些白道的人用的手段其實比黑道那些人用的更骯髒，更不光明磊落。
因爲那些東西上不了檯面，所以他們就偷偷摸摸的做，到最後連源頭都查不到。
“比如顏雅西的死，你就算知道是誰做的又能怎麼樣呢，倒不如直接給罪魁禍首一槍來的痛快。”
果然已經把能調查到的都調查出來了，顏蘇搖搖頭，眼底的笑意卻愈發深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違法亂紀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卜先生，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也說過了，不會跟你合作，請你出去，當然如果你非要賴在這裏的話也無所謂，我不會趕你。”
卜藺指尖輕輕釦着扶手，眼裏深處帶了幾片黯然，還真是怎麼說都說不聽，冥頑不靈，霍辰熠又怎麼會把家產交給這麼一個不知道變通的女人。
實在是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