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竟然再一次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天海市，拜雪教教主。
張奕人生中所遇到過的最危險的敵人，也是他遇到過的第一個伊普西隆級異人。
時間雖然過去了很久，可是那一戰的艱難，張奕至今難以忘記。
當時他們可是集合了整個天海市的力量，再加上黑袍小隊除邊軍武之外的所有人。
最後，依靠張奕暗中埋下的引子，才艱難的將其殺死。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奕喃喃自語，眼神當中浮現出追憶感慨的神色。
他記得，原空夜曾經給過他們所有人冰魄。
天海市的幾大勢力，包括張奕，都把手中的冰魄給用完了。
不過黑袍小隊卻保留了一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它一定進入了江南大區總部的科學研究部。
“他們把冰魄複製出來了嗎？”
張奕皺起了眉頭。
如果可以克隆原空夜，那無疑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這說明，伊普西隆級別的異人可以大規模的複製。
只是，張奕再看精衛，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2051年的克隆技術，還無法達到那麼可怕的程度。
否則的話，精衛的實力也不會這麼弱。
大概也就在9300點左右。
他盯着精衛，淡淡的說道：“把你所知道的，關於原空夜克隆細胞的一切都說出來。”
精衛知無不言。
然而對於整個科學研究項目，她所知曉的也並不完全。
她只知道，在張奕離開江南大區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暴雪城忽然開始大量的從外城收攏有天賦的異人。
然後，開始大規模的在他們身上進行冰魄的適配實驗。
而這種實驗，失敗的概率很大。
也就是說，克隆的技術其實存在較大的瑕疵，所以冰魄也不是完美的。
可是說到最後的時候，精衛的一番話讓張奕心中警醒了起來。
“整個夜鴉小隊，都是移植克隆體最成功的異人。”
“但是我們知道，存在一位完全克隆而得到的接近完美的存在。而我們夜鴉小隊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讓她達到【無瑕】。”
“她的名字叫茱萸。據說是無上限，可以一直成長下去的異人。總有一天，我們這羣夜鴉都會凋亡，從而成爲她的養分。”
“這也是我的代號【精衛】的由來。”
“銜石填海，奮不顧身的化作他人的養料，最終塑造出一個強大的神格！”
張奕的目光越來越冷。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知曉了那五個月時間裏發生的一切。
難怪，朱正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有些冷淡。
難怪暴雪城開始出現大量的外城難民，以及大量的異人。
那個叫原空夜的空靈女孩，以另外一種方式，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不過這一回，她用不着費盡一切心機去掠奪別人的本源。
她得到了整個江南大區最高層的能量。
朱正，想要培養出一個完全被他掌握的伊普西隆！
張奕對這件事情不做任何評價。
朱正怎樣培養手下，那是他的問題。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張奕的頭上！
張奕一隻手捏住精衛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看着自己。
然後他冷冰冰的問道：“朱正讓你跟蹤我，目的又是什麼？”
精衛回答道：“第一，是保護你。確切的說是幫助你。他認爲你一個人行事太過沖動，讓我在必要的時候幫助你。”
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
不管朱正有怎樣的心思，張奕仍然是江南大區最寶貴的戰力之一。
他可以把偏愛轉移到茱萸的身上，也不可能放棄張奕。
張奕冷哼一聲：“還有呢？”
精衛說道：“監視你，尤其是觀察你是否擁有奪取神之源的能力。必要的時候，阻止你獨吞神之源。”
“按照朱帥的想法，他打算將一部分神之源給到那個完美克隆體使用。”
張奕聽完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並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人與人之間，本來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可以爲了共同的利益而相聚，也會因爲利益衝突而發生矛盾。
反正本來，他也沒有對朱正抱有怎樣的期待。
自然也不會因爲朱正的私心而產生被背叛的憤怒。
小孩子纔講對錯，成年人只會權衡利弊。
借用一句經典的影視劇臺詞。
如果你一槍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倆還能做生意，只要價格公道。
張奕的眼裏，朱正只是一個合作者，談不上什麼忠誠。
不過，朱正讓精衛監視他這件事情，呵呵，他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借題發揮一番。
起碼，要讓朱正大大的割肉，纔算有個交代。
至於那個原空夜的完美克隆體茱萸……
張奕想了想。
如果按照時間來計算，如果自己結束了星島之行，回到江南大區。
恐怕那個時候，她已經是伊普西隆，或者接近伊普西隆的水準了。
“克隆體又不是本體，只要沒有共同的記憶也算不得同一個人。她應該不會過來找我報仇。”
“而且，就算她到時候找過來，我也不怕。”
張奕有這個自信。
當他回到江南大區的時候，必定已經是伊普西隆！
朱正也不蠢，不可能放任二人大戰。
張奕伸手，將她身上的通訊設備摘下來，然後扔進了自己的異空間之中。
花花巨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主人，要不然讓我吃了她吧！”
“不行，我和朱正還沒有徹底撕破臉呢。殺了她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張奕乾脆的拒絕。
“可是帶着她是個累贅。”
花花歪着腦袋看向張奕，“她的目標是神之源。就有可能會在關鍵的時候，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
張奕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會的。”
花花大大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笑眯眯的說道：“說的也是呢！”
“就讓她好好看看主人的實力，然後給朱正那個老傢伙彙報吧！免得他自不量力，做出愚蠢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