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養眼睛都紅了,他掙扎着擡起頭,死死盯着張奕。

    “胡說八道!你說是就是啊?”

    張奕一臉豪橫的望着他的眼睛,“對,我說是就是!”

    厲天養氣的渾身顫抖,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狗急跳牆之下,他決定先下手爲強,於是伸手去腰間拔槍,張奕並沒有阻止他。

    等到厲天養把槍口對準他的時候,張奕先行一步扣動了扳機。

    子彈直接貫穿了厲天養的腦袋,在他眉心點上了一顆漂亮的紅痣。

    空氣異常的安靜。

    東海大區的軍官們臉色慘白,沒有想到,他們的作戰部長,張奕說殺就真的殺了!

    張奕收起了槍,一臉無辜的對周圍的衆人攤了攤手。

    “各位可都清楚的看到了啊,我沒想殺他的,是他先出的手,我完全是自衛。”

    周圍的人哪裏敢多說半個字?

    他連厲天養都敢殺,那麼就絕對不介意再多殺一個不懂事的人。

    玄武的靈體漂浮到張奕旁邊,冷淡的對他說道:“這次你玩的夠大的!好好想想怎麼和兩大區解釋吧?”

    張奕歪了歪腦袋,意味深長的對玄武說道:“你成爲伊普西隆異人之後,做事也這麼小心謹慎嗎?”

    玄武想了想,忽然笑道:“別開玩笑了,從那以後,無論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哈哈……”

    “哈哈哈……”

    兩個人忽然一起大笑了起來。

    說的沒錯,現如今的張奕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他已經是伊普西隆了,華胥國需要他的力量,江南大區的朱正更加不會因爲他刻意隱瞞而責備他,反而會加倍討好他。

    至於東海大區,那邊的憤怒,只需要江南大區給出足夠的代價就可以抹平。

    因爲江南大區有了自己的伊普西隆。

    而地上躺着的那具屍體,此時已經沒有什麼人在意了。

    作戰部長是一個位置,而不是一個人。

    厲天養死了,還會有馬天養、牛天養接替他的職務。

    玄武潛入水下,張奕讓人把江南大區的人都帶過來。

    他不可能跟着玄武回東海大區。

    畢竟這一次他把東海大區給玩的夠嗆,真要是過去了,少不得又得一通麻煩。

    張奕懶得去跟他們掰扯。

    他想好了,回到江南大區之後,就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朱正去處理。

    本來他還在想,自己偷偷拿走了神之源,然後讓江南大區的人過去送死的事該如何向朱正解釋。

    現在好了,朱正也派了精衛潛伏在他身邊,這正好是個完美的藉口。

    反正現在,也不用擔心朱正會跟他翻臉,反倒是朱正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哄着他。

    這就是末世生存的法則。

    只要你足夠強大,那麼你永遠都是對的。

    江南大區的人被聚集到一塊兒,其中不少人都是傷員,包括司徒信此時也暈了過去。

    但是其他人還是得知了張奕成爲伊普西隆異人的事實。

    看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羨慕與敬畏。

    但又想到張奕耍他們這件事,也讓他們心中憤懣。

    張奕可不管那些。

    等到玄武來到了華胥國的邊境線之後,張奕就讓他上浮,然後選擇乘船帶着人回去。

    玄武此時也不能和張奕翻臉,自然是乖乖的把張奕等人給送了出去。

    張奕打開次元之門,取出了一艘巨型破冰船,然後指揮着讓所有人登船。

    鄧神通等人陸續的登船完畢,然後把傷員們也全部帶走了。

    “那麼,再見了!諸位。”

    張奕笑眯眯的與玄武等人告別。

    四靈當中,只有玄武此時狀態還好,無論青龍還是朱雀都重傷在身,無法過來相送。

    但如果他們倆真的在這裏,恐怕也要對張奕咬牙切齒吧。

    玄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其實我們最好不要再見。兩名伊普西隆相遇的話,我認爲不是什麼好事情。”

    張奕點了點頭,他的心中想到了星島之上,那個巨大深淵當中的黑甲怪人,也是心有餘悸。

    “你說得對。”

    張奕告別了玄武,大海龜朝着東海大區游去。

    張奕則是指揮着船上的將士們,駕駛破冰船朝着天海市前進。

    先去天海市,然後乘坐暴雪城專列回到暴雪城。

    衆人此時對待張奕的態度愈發的恭敬。

    如果說在來的時候,他們還在爲張奕的懶散而感到氣憤。

    此時他們絕大多數人都發自內心的敬畏着張奕。

    也許有些人會覺得,張奕用這種詭計,坑害了兩大區太多的人,包括他們的戰友。

    但是大部分的人只會認同張奕的實力。

    因爲強者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更不需要對他們這些弱者解釋。

    末世之後,還能倖存至今的人,大部分都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鄧神通與令狐飛雪心裏面卻未必能夠全然接受張奕的做法。

    張奕讓人安置好了傷員,獨自在甲板上,靠着欄杆看着蔚藍的冰海。

    鄧神通和令狐飛雪就走了過來。

    鄧神通一臉的無奈,而令狐飛雪則是柳眉倒豎,帶着明顯的不滿。

    “嘿,老張!”

    鄧神通擡起手和張奕打了個招呼。

    “想不到這次你是最後的贏家!真是讓人意外。不過你既然早就成爲伊普西隆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們?那樣的話,也會減少我們的傷亡。”

    張奕淡淡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的話,你們還能把戲演的這麼好嗎?”

    鄧神通撫摸着自己的額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奕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令狐飛雪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她走到張奕的面前,仰起頭直視張奕的眼睛,冰藍色的眸光無比銳利,夾雜着強烈的憤怒:

    “我們是戰友!而不是敵人。至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我們的死活!”

    張奕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望向茫茫大海。

    海風鹹溼冰冷,吹在他的作戰服上,讓作戰服與肌膚貼的更緊了。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然後自顧自的離開,不再與令狐飛雪和鄧神通言語。

    因爲他懶得解釋什麼。

    所有人都可以因爲這件事情而指責他,張奕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爲他們是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的。

    但張奕也不需要向他們解釋,因爲張奕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的。

    所以這種矛盾沒有對錯,更沒有正確的答案。

    立場不同罷了。

    那就各憑本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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