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着巨大的佛陀虛影,梁悅開始在它的周圍迅速奔跑起來。

    速度之快,竟然在佛陀的周圍化作一道環形的氣流。

    也那臺一臉凝重的屏氣凝神,單憑眼睛,他甚至已經無法看清楚梁悅此時的位置。

    因爲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梁悅的殘影。

    “這是……想要尋找我的弱點嗎?”

    也那臺不敢有絲毫大意,周身的佛光無比神聖,將他守護其中,仿若萬法不侵一般。

    咻!

    梁悅突然暴起,這一次她來到了法相的身後,一刀朝着也那臺的後心就狠狠刺了過來!

    也那臺總不可能長了身後眼。

    梁悅認爲這裏是他防禦的死角。

    但是這股凜然的氣息還是被也那臺發現,他並沒有轉身,不過守護他的佛陀虛影腦袋卻詭異的倒轉了一百八十度,臉上掛着冰冷的笑容。

    無窮無盡的拳頭轟然砸下!

    梁悅手中長刀揮舞出一道道凌厲的刀芒,抵住這些拳頭的攻擊,隨後連忙後撤。

    “竟然連身後都沒有死角。”

    梁悅的眉頭皺的有些深了,她心思鬥轉,四處觀望。

    終於,她的目光落在了也那臺的腳下。

    佛陀虛影守護住了也那臺的周身,但是大地以下呢?

    想到這一點之後,梁悅在落地的一瞬間,忽然猛的將長刀插入地面。

    澎湃的勁氣猛然爆發而出!

    “轟!!!!!”

    這一招,讓周圍的地面瞬間再度破碎開來,原本就凹陷的大地又經受了新一輪的摧殘。

    也那臺腳下的地面劇烈的晃動着,可他的雙腿卻如同紮根在地面一般,隨着地面下沉,沒有絲毫的動搖。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凌厲的寒芒貫穿了他腳下的土地,對準他的下顎射了過來!

    梁悅的這一擊只是掩飾,真正的手段,是利用納米絲線,將一把短劍送到也那臺的身下,對他發起突襲。

    只要梁悅還在也那臺的視野當中,他就必須把全部注意力放到梁悅身上,而難以防備來自身下的攻擊。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也那臺的眸中閃過驚愕的神色。

    他的反應速度極快,猛的向後撤去。

    “噗!”

    那把短劍從他的下顎掠向半空,貼着他的喉嚨,直接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線。

    也那臺喫痛,再加上猝不及防的慌亂,導致腳下的步伐終於出現了不穩。

    梁悅毫不猶豫的斷開控制短劍的納米線,抽刀直奔也那臺而去。

    長刀的刀芒如同秋水一般劃過半空,狠狠劈在也那臺的護體聖光上面,如同切割一塊厚重的金屬一般,硬生生的一直往深處前進。

    也那臺好容易穩住身形的時候,長刀已經距離他的腦袋不足三十釐米。

    這種狀況嚇的他直冒冷汗,也爆發出了強大的一擊,手持金剛棍怒吼一聲,與長刀對撞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擋下了梁悅的攻擊。

    可是這一擊的反震之力,仍舊是讓也那臺氣血翻騰,身體倒退出去數十米,雙腿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這樣的一幕,讓聯軍陣營這邊的氣氛變得極爲沉重。

    勝負已分。

    如果也那臺連對付梁悅都如此喫力,無法迅速擊敗她的話,那麼又怎麼解決後面那隻正悠閒自在喫着獒犬腦髓,不時目露精光望向這裏的狸花貓?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兇獸願意臣服人類?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德吉的身軀已經因爲氣憤和即將面臨的失敗而顫抖起來。

    他無法想象這一戰失敗的後果。

    他的名望將會掃地,恐怕連拉敏與夏扎兩個家族,也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那位桑加寺長大的葬主不肯出手的緣故。

    德吉的心中忍不住有些痛。

    但是這一切,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曾經的葬主只是密宗名義上的領袖,當代葬主是亞赦朗臺家族的分支。

    德吉爲了不讓自己失去權力,而以桑加寺高僧與亞赦朗臺土司的身份,要求葬主在成年之前不許離開佛寺,一心修習佛法。

    所以,葬主對於權力、財富等紅塵的事物漠不關心。

    受限於佛法的感召,他更是有一股悲天憫人之心,不肯與德吉合作,征服其他家族。

    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

    德吉總不可能既要求葬主沒有世俗的慾望,又要求他能夠殺伐果斷,幫亞赦朗臺家族一統西南大區吧?

    接下來,梁悅與也那臺的戰鬥成爲了一場鰲戰。

    這兩個人的實力放眼德爾塔級的異人,已經是頂尖的水準。

    兩人都是戰鬥經驗豐富,而且攻守兼備的強者,誰都不會輕易露出破綻讓對方攻擊。

    所以到了這種時候,就得通過不斷的攻防,迫使對方先露出破綻。

    聯軍這邊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無比擔憂。

    反觀張奕與帕吉格桑幾人,則是一臉悠閒的在看戲。

    帕吉格桑不時看向張奕,眼神當中有一種敬畏的神色。

    如果張奕只是自己厲害,那隻能證明他的天賦或者機遇好。

    但身邊有如此之多的人才,說明張奕不止是一位強者,更是一位厲害的領導者。

    不過,張奕看似輕鬆,可實際上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戰場。

    如果戰場上出現任何變數,他都會第一時間拔槍射擊。

    梁悅與也那臺之間展開了激烈的拉鋸戰。

    二人見招拆招,打到現在完全是出於殺死對方在使用每一招。

    兩個人的實力就在伯仲之間,勝負原本應該是一件難料的事情。

    但是,這並非僅限於二人的戰鬥,場外因素太多。

    一直都在遠處掠陣的花花雖然只是蹲在雪獒的屍體上看戲,可它只是在那裏看着,就會帶着也那臺一種難以忽視的壓迫力。

    再加上考慮到失敗的後果,即便是心理素質再良好的人,也難以保持平常心。

    心亂了,出手的速度也會受到影響,進攻的節奏會出現偏差,防禦也會出現疏漏。

    而這種小的問題,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演變成一座壓在心頭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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