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個少年,身着一身名牌運動服。
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卻不顯死板。
臉上那陽光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
楚生也是帥哥一枚。
不過與風鈴不同的是,他倒是談過不少女友,感情經歷相當豐富。
雖然最後都是因爲各種原因吹了。
在上學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覺得風鈴很古怪,不願意接近風鈴。
只有他,喜歡跟在風鈴身邊。
一起喫飯,一起打遊戲,一起逃課,一起上廁所。
但是現在想來,風鈴忽然明白了什麼...
難怪這麼多年,那兩個黑衣人出現的時候,楚生都不在場。
他們從來就沒有碰過面,風鈴也沒有告訴過他。
風鈴一直以爲楚生對於黑衣人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現在看來...
可能楚生就是那些黑衣人陣營的。
白家的靈師?
這不可能...
風鈴難以置信。
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啊,你怎麼能...
“瘋子!幹嘛呢!走啊!”
楚生以爲風鈴沒有看見自己,衝着風鈴就跑了過來。
風鈴還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少主?需不需要我...”
“不,不用。”
風鈴回過神來,眼神堅定地看着跑來的楚生。
反正現在自己身上有吉利符,正好拿他試試那符管不管用。
就算楚生是白家的靈師,風鈴也不怕。
只是他更希望楚生沒有騙自己...
希望這一切只是巧合。
於是他臉上恢復笑容:
“md頭都沒洗就出來見老子?”
楚生齜牙一笑:
“洗個屁,請你喫頭油!”
“話說這位是?”
“這是我...”
“你好,宋先生,我是少爺的貼身傭人。”
說着天鴉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知道風鈴會說什麼。
他一定會說爺爺之類的,天鴉真承受不起這種稱呼,哪怕是謊話。
風鈴嘴角一抽,楚生見狀驚呼道:
“我焯!你還有傭人?啥家庭啊!”
“你丫不是說你家巨tm窮嗎?哦我懂了,財不外露是吧...今天被我撞見了。”
“風大少爺,您不會殺我滅口吧?”
因爲黑衣人的緣故,楚生從來沒有去過風鈴的家裏。
每次問風鈴,風鈴也只是含糊其辭。
“閉嘴吧你~”
隨後楚生便與風鈴出了地鐵站,走在京城南街上。
京城南街,也是一段古蹟。
如今被開發成了一條商業街,專坑外地人的旅遊“聖地”
走着走着,天鴉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風鈴的腦海裏:
“少主,當初這南街,也是咱們的地盤。”
風鈴擡眼看去,眼前繁華的街道,以前是妖的地盤?
說實話他有些難以想象,是一副怎樣的盛況。
“不過現在,似乎是鷹眼的地盤了。”
“鷹眼?也是妖嗎?”
“對的,不過鷹眼也是個講道義的妖。”
“他們不會亂殺無辜,當年實力就十分強大,和家主關係還不錯,但是不肯追隨家主。”
“後來家主死後,這幾年勢力突飛猛,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就在這裏棲居。不過有靈師在,他們白天不會出來,晚上也得小心行事。”
“靈師現在穩壓妖族一頭,妖族只能以這種方式存活在黑暗之中。哎...”
說着風鈴的餘光瞥就見一個小路中有一隻妖怪。
好像,在流口水!?
不是說白天不敢出來嗎?
這妖這麼大膽?
這時旁邊的楚生也轉頭看了過去。
風鈴明顯看到他眼神一凝,表情變了!
這時他也轉頭看向了風鈴。
見風鈴看着自己,立刻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前面,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風鈴心想:
不管嗎?
你不是靈師嗎?
走了大概有兩百多米的時候。
“哎呦,我肚子好疼!風鈴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風鈴笑着說道:
“懶驢上磨屎尿多。”
“滾吧你,你才懶驢!”
說罷楚生趕緊回身跑掉。
風鈴轉身看向楚生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難怪這傢伙每次和自己出去玩,玩着玩着就要上廁所...
風鈴一直以爲是他腸胃不好,現在看來應該都是去捉妖了。
狗東西,居然瞞了我這麼久!?
天鴉輕聲說道:
“剛纔那個妖,應該是個新生成的妖族。還不屬於鷹眼管轄,以鷹眼那紀律性來講,手下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
風鈴此時臉色有些陰沉:
“怎麼判斷妖會不會喫人?”
天鴉搖了搖頭:
“無法判斷,所以靈師才一併處之。”
風鈴卻疑惑道:
“剛纔那個妖望着人羣都流口水了,難道不可以判斷它就是想喫人嗎?”
“少主所言極是...不過少主,您也要擔心,妖不光喫人,還喫同族...”
“哦...那我是半妖,是不是還挺搶手的?一口下去兩種味道?”
天鴉被風鈴逗笑了:
“少主,雖然老臣不知道您是什麼味道,但是老臣知道,只要吃了您,便可以獲得您無上的血脈之力。”
風鈴臉色一僵,意思就是,我是唐僧肉唄?
“所以少主,日後交友,還需謹慎啊。”
“當初家主就是信了那櫻雪狐,哎,算了,不提也罷。”
這時候遠處的衚衕裏面一道金光閃過,即便是大白天,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條街上的人們看不見,但是風鈴看見了。
他還聽見了那妖怪淒厲的嘶吼聲,隨後楚生緩緩走了出來。
天鴉看着楚生,沉聲說道:
“少主,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想聽哪個?”
“壞消息。”
“壞消息是...這個楚生不僅僅是三階大靈師,還是比較難纏的靈器師。”
“他們總會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對妖族有致命殺傷力的武器...”
風鈴:...
靈器師,風鈴想起了往日黑衣人手裏拿的那種水晶槍。
那玩意叫靈槍,應該就是靈器師造出來的吧?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他應該不是白家的靈師。使用的並不是白家的術式。”
“不過,也有可能是臣太久沒有接觸過白家的靈師了,判斷失誤了。”
楚生又在遠處衝着風鈴招了招手。
風鈴看到了他衣領上不小心粘上的綠色粘液。
那綠色粘液也是正常人看不到的,楚生可能是覺得,反正風鈴看不到,所以也沒有去管。
風鈴輕聲問道:
“所以他不是在我身邊監視我的人吧?”
“這個,暫時還不確定,但您還是小心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