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的戰鬥,勝負只在一瞬間。
根本無法分心去分析。
在你還在分析,對方用了什麼招數的時候,可能戰鬥已經結束了。
能做到的,只有全神貫注的,去享受當下這一戰。
連風鈴也是如此。
印空門和白理晟的結印速度,明顯已經超越了他當前地動態感知能力。
換句話說,就是,他的修行,還需要加強。
所以,風鈴乾脆放棄關注這些東西。
印空門和白理晟,也沒有再說多什麼。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這場戰鬥意味着什麼,甚至連觀衆席上的衆人,都心知肚明。
這已經,不僅僅是他們兩個老對手之間的戰鬥了。
更是兩個家族之間的暗鬥。
成王敗寇,輸了的人,將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
哪怕是以後不在青靈榜了,也將年年都會被人拉出來鞭屍。
白理晟還好,白理晟好歹還是白家的本家人。
但印空門...這一戰如果輸了。
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不光白家將和他結下仇怨,在若家,也待不下去了。
雖然這一屆的同袍們,都將他當成家人一般對待。
但若是真輸了,他怎麼有臉,在若家繼續待下去?
這場戰鬥,雙方都有不能輸的理由!
在場中靈力激烈震顫的時候。
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卷起了滾滾雷雲。
雷雲下方,便是那金色的巨榜。
那青靈榜,在雷雲之下,如上天降下的神諭。
彷彿宣告着即將來臨的世界末日。
轟隆——
一聲炸響,驚得不少人擡起頭。
那紫金神雷,如天罰一般落下。
穿透金色青靈榜,甚至將那金色巨榜,都劈得扭曲了起來。
轟隆——
場中那犀利狂暴的雷霆,像是濃稠的岩漿一般,在整個中心操練場上翻涌。
場中閃爍着駭人的光芒,滋滋的聲響,以及兩人對抗的炸響。
甚至連浮在空中席位上的衆人,都感覺到害怕。
趕緊往後捎了捎,生怕電到自己,那絕對脫層皮。
看得風鈴都不禁睜大了眼睛。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雷霆萬鈞】!
當初他在39號驗妖鎮,見過這個技能。
但那時的雷霆萬鈞,遠不是印空門的全部實力。
那恐怖的雷霆之力,風鈴能感覺到。
自己若是落入其中,沒有任何生還可能!
印空門和白理晟,則是在那雷漿之中,穿梭對抗。
白理晟一邊運行着防禦,一邊運行着身法,穿梭在閃電雷漿之中。
看上去還有些遊刃有餘。
印空門自然是不用多說。
轟——
一拳的對轟,爆開的靈力,竟將周圍肆虐的雷漿都炸開。
炸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但很快,天上立即降下雷霆,補齊周圍的空缺。
在青靈榜上,兩人僅差了一名。
在現實中,兩人的實力,也基本是難分伯仲。
但是,靈樞閣,將白理晟放在前面,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
從這一拳,便能看出來。
印空門,已經落入了下風。
印空門擅長的,一直就是體術。
但是,他再擅長,能有以體術著稱的白家擅長嗎?
若家也有強大的體術靈術,但在體術這方面,白家,還是業內頂尖水平。
這也是靈樞閣,把印空門排在白理晟後面的理由。
哪怕印空門用若家其他的靈術去戰鬥,也無法戰勝白理晟。
因爲,在實力相近的情況下,他缺一個,能決定性戰勝對方的靈術。
就像若關城,之所以能穩坐青靈榜第一。
因爲他有斷城刀!
那一刀,八階之下,無人能接住。
所以八階之下,他無敵。
但印空門沒有這樣的招式。
他天賦很高,大家學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但他就是能躋身天才之列。
可眼前的人,和他一樣,也是天才。
“哎...”
若家這邊有人已經看出結局了,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風鈴自然聽見了,笑着說道:
“師兄,現在嘆氣,還早呢!”
那位師兄聞言,長長舒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風鈴則是看着場中的印空門,緊鎖着眉頭。
內心給印空門加着油:
老印!
你必須贏!
心裏剛這麼想着,印空門便被白理晟一擊破防。
倒飛不止,甚至將場中的雷漿,都劃出一道溝壑。
若家衆人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白理晟趁勝追擊,如雲般輕飄的身形,穿梭在雷霆之中。
但偶爾還是會有數道雷霆,被其牽引。
爆射向他的身體。
但終究,是破不了他的防禦。
他穿梭於雷霆之間,彷彿,他纔是釋放這個技能的雷霆主宰一般。
衝到了印空門的面前。
給予他致命一擊!
在那閃爍地雷霆之間,一陣金光亮起。
火焰龍捲憑空而生!
他如火焰之神般,沉着眼眸:
“你以爲,我們之間,差的,只是那一個名次嗎?”
說罷,看着眼前還嘗試反抗的印空門,一聲怒喝:
“白炎煉獄!”
嗡——
場中猛地燃起無盡火焰。
雷漿都被吞沒。
這雷霆世界,在一瞬間,被一把大火所吞噬。
洶涌,猛烈的火焰,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在白理晟那恐怖一拳的帶領下,火焰之神,彷彿都聽到了他的召喚。
化作魔神,吞天噬地般,衝着印空門襲去。
印空門看着眼前的烈焰世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好像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
那是一個清晨的垃圾場。
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年,腳下踩着一隻一階的妖物的屍體。
翻着垃圾桶,尋找着食物。
這時一個男人路過,看見了這一幕。
【這是你殺得?】
少年轉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眼窩深陷,目中無光,像死人一樣的眼睛。
嘴脣乾裂,額頭的血跡,都還沒幹涸。
他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繼續翻着垃圾桶。
男人見狀,去不遠處飯店裏,點了一份炒飯。
【喫這個。】
少年聞言沒有上前,而是警惕的後退了兩步。
從袖子裏,抽出了匕首。
匕首上,還帶着妖族那顏色怪異的鮮血。
【放心,沒毒,這頓飯,我請。】
兩人對峙了許久,少年才警惕地吃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印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