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不是完球了嗎?主角他有不死之身,這還怎麼鬥?

    落雲問蘇青:“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蘇青嘆了口氣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實在不行就跑路,反正宇文章現在半死不活的也阻止不了。”

    落雲道:“你想往哪跑?匈奴人都讓你得罪死了,北邊肯定是不行。東南西三個方向,西域肯定不行,都不夠張留領兵犁一遍的。你要往南走,就得渡河,宇文慶那一關你就過不去,難道你想去東魏嗎?”

    蘇青無語道:“朕就是說說,朕還沒有輸呢,你就想讓朕跑路了?”

    落雲道:“你不是說連這個世界都阻止你殺了宇文章嗎?主角光環一日不除,你怎麼能鬥得過他?”

    蘇青道:“朕雖然說殺不了他,但沒有說傷不了他啊,你沒看他現在還在牀上癱着呢?

    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朕有的是,只要他還沒有飛昇成神,那就有的是辦法對付。

    好了,不提宇文章了,先讓他老實躺着吧。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後續該怎麼做。

    匈奴人已經不足爲慮,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接下來得收拾一下王城裏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張留的奏摺到了沒有......”

    接下來又過了幾天,匈奴人終於扛不住西魏的壓力,把他們的世子送了過來。

    蘇青看過了,是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不算矮,有一米七五,脣紅齒白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怯懦,不像個匈奴人。

    蘇青陰沉着臉,坐在首座上不說話。張留則冷聲道:“我國帶着極大的誠意與貴部和談,貴部就如此敷衍欺瞞我們嗎?!”

    張留雖然久居軍中,但其實長相偏儒雅。平日裏不繃着臉的時候看起來甚至有些隨和。但是一旦他沉下臉來,屬於殺神的氣質立刻就會從渾身散發出來,甚是駭人。

    他的話成功讓那少年打了一下哆嗦,幾個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那少年身邊的男人急忙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們絕不敢欺瞞大人啊,這確實是我們的質子,還望大人明鑑!”

    張留看向畏畏縮縮跪在地上不敢擡頭的少年,冷聲道:“明鑑?你自己看看,你這位世子哪裏有半點匈奴人的影子?這分明是我們中原人的長相!使者大人,想要哄騙我們你至少也找個像樣點兒的人過來!你這是把我們當傻子了是嗎?!”

    張留說的還是保守了,這哪裏不像個匈奴人?連西魏那些高門大戶裏的嫡子都比不上,身上沒有一點上位者的樣子,倒像是那些妾侍們生出來的上不得檯面的庶子。

    “大人,大人吶”那匈奴使者痛哭流涕道:“小的真的不敢欺瞞大人,這位確實是我們的世子殿下,也是呼延卓大單于還活着的唯一的兒子了。

    世子殿下他是大單于和一個搶來的漢人女子生下來的,因爲混雜着漢人的血脈,加上完全不像大單于,所以一直備受冷落,重大是事情根本不會叫他,也因如此,他才成了唯一活下來的孩子......”

    張留皺着眉頭道:“你們大單于其他的孩子呢?”

    使者道:“我們大單于本來對這場戰爭十拿九穩,所以決定帶他們上戰場。

    一來是想讓他們增長增長見識,二來也是爲了替他們積攢軍功,誰知道兵敗如山倒,幾位王子殿下早就戰死沙場了......”

    聞言,蘇青瞥了一眼那位世子殿下,見他仍舊趴在地上不敢擡頭,模樣活像個被推上來的替罪羊。

    蘇青嘆了口氣,然後問道:“可有證明他世子身份的憑證?”

    那位匈奴使者連忙道:“有的有的。”

    說着他推了一把那個少年,把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在地上,那少年回過頭看着使者,那使者連忙示意讓他把身份憑證拿出來。

    那位少年也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連忙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個小小的鎏金木匣,那木匣上用金粉和其他的顏料描繪着精美繁複的圖案,蘇青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匈奴各部的圖騰。

    因爲木匣上的圖案跟呼延章馬車的四壁上繪製的一模一樣,只是這個木匣更爲小巧精美,匣子的鏤空之處還鑲嵌着五顏六色瑰麗的寶石。

    那少年雙手託着呈給蘇青,蘇青接過來打開一看,只見木匣之中,靜靜的躺着一卷羊皮卷,旁邊還有一枚精緻的小小的黃金印章,印章上繫着紫色的綬帶,謂之金印紫綬。

    金印紫綬其實傳承自漢朝,也許是漢武帝北征匈奴的時候流傳到了草原之上被匈奴人學去了,所以匈奴人也將這一點兒傳承了下來。

    漢代的金印上一般篆刻着佩戴之人的官階或者名稱。

    到匈奴人這裏則在金印上篆刻着一隻蒼狼。

    蒼狼在匈奴就是大單于的象徵,和談書上的金印估計就是用這枚印章刻下來的。

    蘇青拿出了那捲羊皮卷,羊皮卷用精緻的紫色絲帶繫着,蘇青打開看了看。

    羊皮卷的上半篇用筆墨寫了那位少年的生平簡介,下半篇則是他的任命書,大概意思就是把世子之位給了他,類似於古代皇宮用來傳位的詔書。

    這少年叫:呼延卓·查思那。

    蘇青透過羊皮卷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少年,心想:真是可悲,連母親的姓名都不能帶上。

    匈奴人生出來的後代,會繼承他父親的姓氏然後帶上他母親的姓名中的一個字,接下來纔是他的名字。

    像是呼延律·阿娜爾,就用了她父親的姓氏呼延,然後加上了她母親的一個字“律”,後邊就是她的名字阿娜爾。

    而這個少年的姓氏直接就是他父親的名字呼延卓,然後就是自己的名字查斯那。

    看的出來,這孩子確實是很不受寵。

    蘇青合上木匣,然後把木匣遞給了張留,張留拿過來後,直接當着匈奴人的面,自己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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