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她死了,死了就無所謂了。

    高洋聽說之後,也只是“哦”了一聲,昔日的娘娘連個像樣的葬禮也沒有,如果不是慕少艾,宇文雅最後的結局也就是草蓆一卷被扔到亂葬崗,跟那些年老的太監宮女一般,屍骨無存。

    慕少艾陪了金德一宿,換來了一把大火,好歹沒讓宇文雅暴屍荒野......

    金禮說完之後,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這都是金德告訴奴婢的,跟奴婢沒有關係,奴婢什麼都沒幹啊,求大人饒命!”

    金德嚇壞了,他掙扎着想求饒,卻被高肅踩的動彈不得。

    高肅面無表情一腳落下,狠狠的踩在金德的脖子上,只聽“咔嚓”一聲,金德的喉骨被踩的稀碎,他一口氣沒出直接就上了西天。

    金禮被這一幕嚇的直接尿了褲子,高肅厭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自以爲逃過一劫的金禮正要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下一刻,金禮的身後鬼魅一般出現了一個身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柄泛着白光的長劍就直直的插進了他的後心。

    “把這裏處理乾淨。”高肅吩咐道。

    那人恭敬行禮道:“屬下遵命。”

    高肅沒再說話,他轉身回到安置蘇青的地方,果然見蘇青還在樹下沉睡。

    高肅將蘇青打橫抱在懷中,帶着他悄然離開。

    也許是高肅出手有點重,蘇青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在他昏迷期間,高肅一直在旁邊侍奉着,他恍惚中還以爲自己回到了西魏皇宮。

    高肅看着蘇青的睡顏,看着公子即使在沉睡中,仍舊不自覺皺起的眉頭,心中一片酸楚。

    他的公子分明是帝王之尊,卻多災多難至此,現在唯一的妹妹又離他而去,如果他醒了,高肅簡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纔好......

    “太醫還沒有來嗎?”高肅皺着眉頭問道。

    話音剛落,只聽到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響起。

    “到了到了,下官來了......”王太醫拎着藥箱小跑着進了屋子。

    高肅站起身給他讓開位置,然後道:“快給他看看。”

    王太醫連汗都來不及抹上一把,立刻來到牀榻前給蘇青號脈。

    他剛搭上蘇青的手腕,內心就吃了一驚:“這這這......”

    高肅內心咯噔一下,連忙道:“怎麼了?”

    王太醫道:“敢問大人和這位公子的關係是......”

    高肅只道:“他......是我極其重要的人。”

    王太醫嘆息一聲道:“高大人,請恕下官能力不濟,這位公子脈象似有若無,已經顯現出了無根之脈的脈象,恐怕......”

    恐怕已經無力迴天了。

    “你說什麼......”高肅艱難道:“你說公子他......”

    王太醫:“請恕下官無能爲力了......”

    高肅一把抓住王太醫的肩膀,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王太醫被他搖的頭暈,只得道:“也不是全無辦法,大人可曾聽聞嶺南張家?”

    高肅:“嶺南張家?”

    王太醫道:“就是張維真大人老家,張家世代行醫,懸壺濟世,醫術深不可測,也許有辦法能救公子一命。只是......”

    高肅忙道:“只是什麼?”

    王太醫嘆息一聲,繼續道:“只是不知何故,傳到張維真大人父親那一代之後,張家便宣佈從此不再行醫治病,轉而進入官場,張家的傳承已經絕了。

    這麼多年來,無數人想要張家出手救命,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的.....”

    高肅一咬牙道:“有機會就行,無論如何我也一定要救公子......”

    於是王太醫便給蘇青開了些補氣血的方子,好歹吊着蘇青一條命。同時王太醫囑咐道:“這位公子需要靜養,最好不要再刺激到他了......”

    高肅看着蘇青微皺的眉頭,問王太醫:“王太醫,那有沒有能夠讓人忘記一切的藥?”

    王太醫搖頭道:“高大人說笑了,這世上哪有這種藥?恐怕只有下了陰曹地府,奈何橋頭上的孟婆湯有此用處罷。”

    高肅喃喃道:“沒有嗎?我看那些關在牢裏的犯人,有些......”

    王太醫回覆道:“那只是一種逼供手段,以銀針或者藥物破壞他們的大腦。

    因爲是犯人,所以便能無所顧忌,受過這種刑罰的人大多都會變得癡傻。

    這位公子他畢竟不是犯人,除非大人也想這位公子變成傻子,那下官倒可以一試......”

    沉默良久,高肅道:“你開藥方吧。”

    王太醫內心一驚:“高大人?”

    高肅緩緩走到牀邊,神情眷戀的輕輕撫摸着蘇青的臉頰,緩緩說道:“就算變成傻子也好,至少還能活着。”

    王太醫內心嘆息一聲,拱手道:“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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