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就在季琛介紹完那三人的身份後,季三嬸兒臉上就開始冒汗了,那箱子裏有什麼貓膩兒她是最清楚的,現在看到那三人居然當着大家的面兒就要拿裏面的東西,連忙出聲阻止。

    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回三夫人的話,我們是季將軍找來替我們大小姐驗看夫人的嫁妝的,還請三夫人行個方便。”萍娘作爲三人的代表回答道。

    “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是我季家的家務事,你們這些外人過來摻和個什麼勁兒?趕緊給我滾!”季三嬸兒情急之下高聲罵了起來,就連上首坐着裝吉祥物的季老伯爺都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兒裏充滿了不贊同。

    “母親,既然不讓驗看,那這箱子東西我們二房是不會收的。按照我大楚律例,侵佔私吞她人嫁妝是要被當衆鞭笞的,不知道母親希望這件事兒如何收場?”季琛對季三嬸兒的撒潑視而不見,轉頭看向老夫人。

    “老二,你弟妹她······你就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再寬限她幾日可好?”老夫人這三天來也一直關注着三房的動靜,自然知道季三嬸兒的打算,她沒出面干涉,就是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希望季琛能夠息事寧人。

    只是她沒想到,二兒子不但沒領會她的意思,反而把燙手山芋丟給了她。或者老二並不是沒領會她的意思,只是不想按照她的意願做罷了。

    想通了季琛的態度,老夫人也不得不按捺下想讓二房對三房高舉輕落的念頭,只是向老二多要了幾天時間,這也算是老太太能夠給老三一家爭取來的二房最大的讓步了。

    然而季三嬸兒怎麼可能願意,她柳眉倒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季琛的鼻子大罵道:“東西就這麼多,你再要也沒有了,要是逼急了我,我一根繩子吊死在你二房的院門口,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你堂堂鎮國大將軍因爲幾件嫁妝逼死了自己的弟妹!我看你到時候拿什麼臉來面對你那些同僚!”

    “混賬!”季三嬸兒無賴的話激怒了季老伯爺,他用力一拍身邊的桌子,不好指責兒媳婦兒,只能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三兒子。

    季家老三季衡是老伯爺和老夫人的老來子,被老夫人從小當眼珠子一樣的寵到大,以致於他什麼本事都沒有,並不得老伯爺的喜歡,這下被自己父親那麼一蹬,當時就有些腿軟,再看着還準備繼續撒潑的媳婦兒,上前就是一巴掌,“賤人,還不住嘴!”

    季三嬸兒嫁進季家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捱過巴掌,季衡這一下都把她打蒙了,醒過神來之後自然不幹,她跳起來衝着季衡的臉就是一爪子,“季衡你個窩囊廢,居然敢打老孃!”

    那一爪子下去,季衡的臉上當時就出現了三道血道子,疼得他爹一聲媽一聲的叫喚了起來,整個屋子裏一片混亂。老夫人本來就被季琛撅了面子,心裏窩着火兒呢,再看到打成一團的三房兩口子,一口氣兒沒上來,白眼兒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暈倒了,快去請大夫啊!”翠嬤嬤是第一個發現老夫人暈過去的,連忙一邊用力在她人中上狠狠掐着,一邊大聲喊了起來,總算打斷了季家三房的夫妻互毆。

    一陣忙亂之後,老夫人總算是緩了過來,半倚在迎枕上喘着粗氣,渾濁的目光帶着乞求的意味看向季老伯爺。

    “既然母親身體不適,那麼今天的事情就先到此爲止,後續就按照之前母親說的,再寬限三弟一家五天時間,兒子只希望三弟一家能夠珍惜用母親的身體健康換來的這次機會纔是。”季琛可不願意讓老夫人壓着老伯爺放過三房夫妻,於是開口說道。

    說完之後,又對老伯爺拱了拱手,“父親也不必太過憂心母親的身體,兒子這就拿着名帖着人去太醫院給母親請太醫,張院正跟兒子的關係還不錯,想來不會敷衍了事。”

    季老伯爺深深看了季琛一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罷了,既然二兒子不想輕輕放過老三一家,那他還是不要阻止的好,這個二兒子是個有本事的,能夠在明面上解決掉這次矛盾說來還是他對三房手下留情了,就是老妻被老三迷花了眼,看不清事實罷了。

    來的太醫還是上次給季雁茴看病的林太醫,他仔細給老夫人診了脈,得出的結論是老夫人身體十分健康,剛纔之所以會暈了過去,不過是急怒攻心而已,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儘量保持心平氣和,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謝過林太醫之後,季琛親自送了他出去。在季老伯爺的瞪視下,三房兩口子也不敢再鬧妖兒,灰溜溜地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絞盡腦汁地琢磨着怎麼才能把私吞的二房的嫁妝給湊出來。

    當屋子裏只剩下老伯爺老兩口的時候,老夫人氣哼哼地來了一句“孽子”,直接把老伯爺的怒火給點燃了。

    “你整日裏寵着老三那麼個玩意兒,你看看你寵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啊?覬覦嫂子的嫁妝,說出去我都嫌丟人,家裏是沒給他錢還是餓着他了?我不求他跟老二一樣有出息,可他能不能像個人一樣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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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這是在埋怨我了?”老夫人一聽也不幹了,“那老二家的孃家有錢,嫁妝那麼豐厚,給老三家用一些又怎麼了?就非得那麼不依不饒的?還鞭笞,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要是老二敢去衙門裏告老三侵佔嫁妝,我豁出去滾釘板也要到御前告他個大不孝!”

    “你簡直不可理喻!”老伯爺萬萬沒想到老妻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毀了二兒子的名聲,他顫抖着手指指向老夫人的鼻尖兒,“那我也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敢去御前告狀,我就直接給你一封休書,我就看着你那個好弟弟還會不會給你做主!哼!”

    老伯爺說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隔了老半晌,翠嬤嬤才悄聲細氣兒地走了進來,就見自家主子正靠在大迎枕上一邊哆嗦着一邊喘着粗氣,嚇得她連忙走上前,用力在老夫人胸口拍撫着,好容易纔算是讓老夫人的呼吸正常起來。

    “翠兒啊!這個伯府我都快待不下去了啊!”老夫人緩過來之後眼淚就下來了,她攥着翠嬤嬤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開了,“就爲了老二那個孽子,老爺他居然要休了我,我可是跟了他大半輩子,眼看着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他居然要休了我啊!”

    翠嬤嬤剛纔一直守在外面,對於老伯爺和老夫人的爭執算是聽了個大概,其實照她來說,這事兒還真不好說誰對誰錯,現在整個伯府可以說能夠重新站起來靠的全是二老爺,老夫人不說好好穩着二老爺好給她喜愛的三兒子多佔點兒好處,反過來還處處針對二老爺,這不明擺着讓二老爺跟她離心麼?

    至於老伯爺說的要休了她,要是她不拿告御狀威脅老伯爺,他又怎麼會說出給她一封休書這樣的話來。不過翠嬤嬤可不敢直說,她想了想,試探着問老夫人:“老夫人,二夫人的嫁妝這事兒你心裏有個章程了嗎?”

    “唉!”老夫人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老三家的是做的過分了一些,不過老二又不缺那些東西,就當送給自己弟弟點兒錢花又怎麼了?我就想不通了,他怎麼就這麼不依不饒的呢?跟弟妹較勁,可真是出息了他。”

    “老夫人,六小姐可是搶了三小姐顧家的那門兒親事,二老爺咽不下這口氣不是正常的嗎?你想想,要是三夫人侵吞二夫人嫁妝這事兒傳出去,就算老夫人你真的滾釘板告御狀,那三老爺一家的名聲也毀了,到時候顧家還能要六小姐嗎?”翠嬤嬤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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