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季雁茴覺得魅離說的每個字她都聽懂了,但這些字合在一起就讓她格外迷糊,什麼紫薇、什麼輔星、什麼天道的,“我穿的難道是一本玄幻小說嗎?”

    “嚴格來講你是穿到了一個由小說話本衍生出來的三千小世界之一。”

    “不是修仙文?”

    “不是。”魅離滿腦子黑線。

    “那你剛纔說的什麼紫薇啊,輔星啊,天道什麼的,不都是修仙小說裏纔有的麼?”

    “你聽誰說的?要是凡俗界沒有這些,你們平時口口聲聲說的天道輪迴都是逗着好玩兒嗎?”

    “哦,”季雁茴想想確實是這樣,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又轉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那你爲什麼不提前跟我說清楚,讓我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這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我也是到了院外才感知到的好吧,”說起這個魅離也鬱悶,“要不是我身負白虎神獸血脈,說不定那時候還感應不到呢!”

    “爲什麼會是我呢?”

    “應該說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天意如此吧!”

    “說了等於沒說!”季雁茴翻了個白眼兒。

    “主人,你也不用想太多,現在還什麼事兒都沒有,你就已經亂了陣腳了。”魅離說。

    “你也不想想,我爲什麼會亂了陣腳!”提起這個季雁茴又覺得牙癢癢,“你剛纔沒有騙我吧?”

    “我騙你我有什麼好處?”魅離支愣起了翅膀,表示對季雁茴不信任它的憤怒。

    “哼!”雖然得了魅離的解釋,但季雁茴心裏的煩亂並沒有少多少,要不然她就會發現魅離剛纔跟她說話時的外強中乾。

    討論羣563743675

    季雁茴再次躺回了被窩裏,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明天還要做法事,沒精神肯定不行。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靈光閃現,她想起了萍娘曾經給她講過的一件事兒:

    當朝攝政王妃十五年前誕下一對雙生子,長子被批命格不好,百日後就被送到了護國寺,從小在寺廟裏長大。

    長子被送走後,攝政王和王妃大吵一架,感情自此破裂,在雙生子出生六年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攝政王突然上摺子給自己養育在護國寺的長子請封了世子。

    外人對此有諸多猜測,但攝政王府卻三緘其口,時間一長,大家又被新鮮事物吸引,漸漸也就淡忘了攝政王府的這樁舊事。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京城裏突然就有了流言,說是攝政王世子惡疾纏身,註定活不到成年。

    作爲大楚唯一一個世襲罔替的王府,大家總是給予格外的關注,因此這個流言一處,很多人都猜測是不是王府世子要換人了,據說王妃對自己的小兒子很是看重呢!

    然而時至今日,攝政王世子還好好地活在護國寺,攝政王也沒有透露出過任何要換世子的想法。

    季雁茴又睡不着了,護國寺、十五年前、毒發吐血的蕭姓少年……種種跡象表明,她今晚救的很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命不久矣的攝政王世子!!!

    唉!季雁茴鬱悶極了,她好不容易避開了原主的結局,又早一步拿到了女主的金手指,爲的就是能夠過上鹹魚的生活,怎麼一不小心就跟攝政王府扯上關係了呢?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想到這兒,季雁茴鬱悶地翻了個身,結果被什麼東西給硌了一下,她伸手一摸,原來是蕭離廷給她的那塊兒玉佩。

    手裏的玉佩紫得通透,襯着透過窗子的白色月光顯得格外珍貴,但在季雁茴看來,這玩意兒也是個巨大的麻煩,嘆了一口氣,她眼不見爲淨地把玉佩丟進空間,再次閉上了眼睛。

    後院的一間禪房門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擡頭目不轉睛地望着正北方,之前在後門處接送蕭承毅的年輕僧人垂手站在他身後。

    突然天邊一道亮光劃過,一顆明亮的星辰出現在了光芒異常暗淡的紫微星輔星旁邊,與此同時,輔星突然爆出了閃亮的光芒,然後跟剛出現的那顆星星一同重歸暗淡,而正北方的紫薇星周圍則出現了一圈兒極淡的光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雙手合十,低低的宣了一聲佛號。

    第二天一早,被搖醒的季雁茴就接收到了畫眉帶給她的消息,由於攝政王夫婦要來看望世子,不但她孃的法事又要往後推遲,她們今天一天最好也不要離開住處,以免衝撞了王爺和王妃。

    季雁茴簡直想罵娘,推遲法事也就算了,限制活動空間就過了吧!對於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她覺得自己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沒事情做,還不讓出門,季雁茴覺得乾脆還是補覺吧!於是,有畫眉在屋裏守着的季雁茴又踏踏實實地睡了過去,而且睡得香甜無比,連個夢都沒做,彷彿昨夜擔憂發愁的那個人不是她。

    跟季雁茴一樣大清早被叫醒的還有一個蕭離廷,此時的他身披一件黑色熊皮斗篷站在侍衛的簇擁下站在護國寺門口,斗篷的領子上鑲着一圈兒白色的狐毛,讓他的下半邊臉都陷在了白色的毛毛裏,再配上他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時不時咳兩聲的動作,就顯得這個人十分高貴的同時又特別的脆弱,就像一隻上好的珍稀玉器。

    遠處出現了大批的人影,隨着他們越走越近,人影漸漸清晰起來,爲首一人面相威嚴,身材高瘦,一身戎裝極爲的氣宇軒昂,正是攝政王蕭承毅。

    在他看到等在山門處的人影時,就已經加快了腳步,等到清楚地看到站在最前面那個蒼白單薄的少年時,腳下已經用上了輕功,將跟着一起來的人全都拋在了身後。

    “父王!”蕭離廷看着走到他眼前,雙目微紅的男人,倒身下拜。

    “免了。”蕭承毅伸手攔住兒子下跪的身體,等他站定之後才放開,然後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轉過身去衝同樣等在門口的老和尚抱拳施禮,“大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恭喜施主已經心想事成。”老和尚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大師此言當真?”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好!好!好!”蕭離廷顯得格外激動,再次轉過身來面向自己的兒子,又一次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跟着大部隊一同過來攝政王府二公子蕭離延正站在一頂暖轎前,伸手把王妃扶了出來,剛回過身就看到了剛剛那讓他極爲刺眼的一幕。

    同時覺得刺眼的還有剛剛出了轎子的攝政王妃,她立馬看向身邊的小兒子,果然見到他滿臉落寞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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