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牀上的人傻眼了,在他看來,只要蕭離廷他們想要從他嘴裏得到消息,還打算讓自己去作證的話,不說會放了他,怎麼也得好好對待他啊,爲什麼屋裏這些人全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還沒等他的思維發散完畢,房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住手,先把他留下。“

    那人的心“騰“的一下就放下了,他就說嘛,他這麼重要的一個證人,肯定不能就那麼廢了他,剛纔一定是在嚇唬他。

    他得意地望向了剛纔對他說狠話的人,用看好戲的眼神看着他,心裏琢磨着待會兒該怎麼找回場子。

    結果卻看到之前還凶神惡煞的那幾個人全都臉色凝重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看那架勢簡直恨不得距離石牀八丈遠。

    這是怎麼了?石牀上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想着,就聽剛纔還惡狠狠地對他說話的人用一種極爲恭敬的語氣說道:“方先生,您來了啊!

    “嗯,“還是那個溫和的聲音,“世子說你們抓了幾個人,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之前的那些都不中用了,你們看看找個時間處理了吧!

    “是,方先生。“還是無比恭敬的聲音。

    石牀上的人對這個方先生好奇了,只不過他的頭被固定在了牀上,即使拼命轉動眼珠子,視野也有限,根本就看不到門口的情形。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方先生溫和的聲音裏帶上了濃濃的興味。

    “他”暗衛儘量詳細的把之前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哦?這麼說這個人也能讓我挑了?“方先生不但聲音裏帶上了趣味,還往石牀這邊走了過來。

    石牀上的人這下終於看清了方先生的長相,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皮膚白劍眉星目,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他穿着一襲青色的長衫,正一臉打量貨物的神情看着石牀上的自己。

    他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幹他這一行的就算再不聰明,還有的敏感還是有的,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這方先生看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再看一個人,而是看着一頭待宰的肥豬,他這下是真的明白不對勁兒了。

    “你你們要對我做什麼?我……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東西可可多了我還是很有用的,你們.你們不能殺了我…”他的聲音顫抖着,帶着深深的恐懼“放心,“方先生溫和地對他笑了笑,又溫和地對他說:“我是個文明的好人,還是個大夫,我從來就不會殺人的。’石牀上的人驚恐地看着他,那溫和俊美的面容此刻在他看來,就好像地獄裏的惡一樣讓他不寒而慄。

    “你、你要對我做、做什麼?“他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別怕呀!都說了我是個大夫,大夫能做什麼呢?你說對吧?“方先生的聲音溫和依舊,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說完這句話,方先生也不再跟他說話,而是轉身問靠着距離石牀最遠的牆壁站成排的暗衛們:“你們確定這個人世子真的沒用了?”

    “確定,非常確定!“之前的暗衛迅速回答道。

    “那太好了,這個人我覺得很適合給我試驗那幾種新做出來的藥,你們待會兒把他洗乾淨了給我送過去吧!”

    “好的,方先生!所有暗衛全都不約而同地應道,只要想到方先生那間常年瀰漫着藥香的房間,他們的心就是一寒。這會兒對剛纔那人的憤恨竟然少了一些,還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更多的則是放心。

    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那人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方先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往門口走去,還對石牀上的人說了句:“待會兒就又能見面了,我期待着你的到來呦!”

    見房門終於關緊了,暗衛們全都鬆了口氣,然後全都同情地看向石牀上的人,心說有了這人,方先生應該有段時候不會過來嚇唬他們了吧!真希望他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啊!

    抱着這種想法,暗衛們接下來對待那人的態度簡直就像對待一個嬰兒,先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然後裏裏外外地把他洗刷了一遍,順便還給他剃了個光頭,然後給他套上了一件非常柔軟的棉布長袍。

    最後用一張特別軟的擔架把他擡到了一個滿是藥香氣的寬敞明亮的房間,放下他之後連一個字都沒說,掉頭走了,就像這屋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整個兒過程行雲流水,這些暗衛顯然幹這個不止一次了,哪怕那人的眼珠子都要抽筋了,也沒有半點兒眼神給他。

    方先生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短衫,臉上也蒙上了一塊白色的布巾,紮緊的袖口顯得整個人格外精神幹練,跟之前偏偏公子哥兒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唯一沒變的就是他溫和的聲音。

    “我好久沒見到這麼適合當藥人的體質了,能逮到你可真是走了大運。“方先生伸手扒開那人的衣襟,手按在了他的頸動脈上細細體會着指尖下的脈動,許久之後收回了手,再去看那人的時候雙眼閃閃發亮,彷彿看的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而是在看位絕世大美女。

    那人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轉以外,哪怕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還是不能動上一動最後只能絕望而又恐懼的看着方先生拿着一柄銀亮銀亮的小刀,慢慢地走到了他身邊劃開了他身上僅有的一件外袍,聚精會神地開始研究下刀的位置,終於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把人送過去了?“蕭離廷看着在他面前站成一排的暗衛,冷聲問道“回世子,已經送過去了。方先生說這次的人是個難得一見的藥人,他很高興。”

    “嗯,告訴他不用客氣,牢房裏還有好幾個等着他呢!就算資質不如這個,也能湊合着多用幾次不是。““是,世子,屬下回頭就去轉告方先生。

    “嗯!“蕭離廷滿意了,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承安伯府那邊給我盯住了,出了半點差池你們自己看着辦!

    “是,世子!“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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