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青,你快來,看看這裏有沒有又有毒藥。”季雁茴衝她招招手。

    “好,我看看,”閔青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炕邊輕輕跳了上前。

    她蹲在炕洞旁邊,用手輕輕摸了摸那個紅木盒子,然後把手放在鼻尖兒處聞了聞,又從炕洞的邊緣處摳了一點兒泥土下來,用手指捻了捻,再聞聞,最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兒,把裏面的白色粉末倒了一點兒在盒子上和炕洞裏。

    等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動靜,季雁茴忍不住動了動蹲麻了的小腿。

    “可以了,這盒子外面並沒有下毒。”閔青最後確認了一下後說道。

    “那就行了,咱們看看裏面都有什麼吧!”季雁茴雀躍地伸手將那個盒子挖了出來。

    “咦?鎖是開着的。”季雁茴用手指頭扒拉了一下那隻地地道道的小金鎖,她還琢磨着要是沒有鑰匙,就得把鎖頭暴力破壞掉了,這麼小巧玲瓏的鎖,弄壞了就太可惜了,沒想到這個鎖它壓根兒就沒鎖上。

    “不對,這盒子裏不會有機關吧?一打開就會往外放箭的那種?”季雁茴忍不住把腦洞開到最大說道。

    “沒有,這裏不會有機關。”蕭離廷突然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季雁茴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隨即猛地醒悟了過來,擡頭去看蕭離廷,果然見他臉色有些發白,雙脣緊緊地抿着。

    “你……你該不會連裏面有什麼都……都知道吧?”季雁茴看了閔青一眼,嚥了嚥唾沫,小聲兒問道。

    “打開看看吧!我也不確定。”蕭離廷閉了閉眼,睜開後淡淡地說道。

    在剛纔季雁茴發覺蕭離廷不對勁兒的時候,閔青已經非常有眼色的離開了房間,所以這會兒屋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季雁茴又看了看蕭離廷面無表情的臉,還是伸手打開了盒子。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利箭射出來,只有一塊巴掌大的玉石靜靜地躺在裏面,底下壓着一封信。

    身邊人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有些粗重起來,季雁茴想了想輕輕攥住了蕭離廷的手,少年的手掌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但手心裏的冷汗和微微顫抖的手指都讓季雁茴覺得這東西的不平凡,只是他明明是穿書而來,爲什麼會對本土的東西有這麼大的反應?

    蕭離廷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把盒子裏的那塊玉石拿了出來,放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着,臉上帶着一種近乎於虔誠的神色。

    “這東西有什麼特別嗎?”季雁茴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她對玉石沒什麼研究,但也能看得出來這塊兒玉石其實成色並不怎麼樣,說是玉石都勉強,就不知道蕭離廷爲什麼會對這東西這麼大反應。

    “這是我在一個製毒的窩點找到的,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看到它就想着應該把它帶回去,而且還應該送給你。”蕭離廷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

    季雁茴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製毒的窩點,肯定不可能是現在這個時空會出現的地點,那就只能是······她驚駭地擡起頭去看蕭離廷的眼睛,卻只看到了從他腦後垂下來的頭髮遮擋住的大半邊臉。

    “我把它帶了回去,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送給你,後來終於下了決心打算跟你表白了,這就當成事禮物送給你,結果······”

    結果她卻沒能回去。

    “你能確定就是它嗎?”季雁茴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蕭離廷沒有說話,只是把那塊玉石翻了個面兒展示給季雁茴看,在比較平整的那一面上,季雁茴發現了一個雕工十分粗糙的大雁造型,底下還刻了“小雁子”三個篆體的小字。

    “嘶!”季雁茴抽了一口冷氣,“那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我是說這個時空。”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我在這個世界有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身邊有這個東西了。”

    “那又是誰把它放在了這裏呢?”

    “當時這具身體剛剛滿月,我連拿都拿不動它,但這是我當時唯一能感覺到跟你有聯繫的東西,所以只要醒着就會一直摸着它,後來在有一次我母妃帶着蕭離延去看過我之後,它就不見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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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說這座院子的主人應該是蕭離延,那這東西就是他故意放在這裏的了?”季雁茴猜測道。

    “應該不是,他知道這東西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是他爲數不多能夠拿來打擊我的東西,所以他就算是到了窮途末路也會把它帶在身邊的。”蕭離廷說道。

    “那······”

    “那隻能說明他對這個地方還是很自信的,至少他想不到我會去拆炕。”蕭離廷看着季雁茴,突然笑了一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呢!要不是你突發奇想把炕給拆了,估計我也拿不到它。”

    他這一笑簡直了,季雁茴捂了捂發燙的耳朵,心裏默默唸叨了一句:“犯規,太犯規了。”

    蕭離廷的長相是那種很高冷矜貴的長相,平時不笑的時候就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就算他偶爾也會笑一笑,也都是營業性質的笑容,只有在面對季雁茴的時候,他臉上掛着的纔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就好像剛剛那樣能讓人迷失其中。

    “對了,這裏還有封信,你看看裏面寫了什麼。”爲了掩飾自己突如其來的燥熱,季雁茴趕緊獻寶一樣地把信交到蕭離廷手裏。

    “呵呵,”蕭離廷也不拆穿季雁茴,只是在她耳邊留下一串兒低沉猶如薩克斯的笑聲,打開了那封信看了起來。

    “上面寫了什麼?”好容易從笑聲中找回自己的季雁茴甩了甩頭,搖掉腦子裏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湊過去問道。

    “也沒什麼,你看看吧!”

    見他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季雁茴也沒多想,拿過信看了起來。

    這是一封很平常的信,內容非常簡短,字跡剛勁有力,寫信人說自己遇到了不好解決的事情,想要把孩子託付給收信的人,等自己辦完事情回來就把孩子接走,到時候有重謝云云,信的末尾沒有署名,只畫了一隻蒼勁的飛鷹。

    “這······這什麼意思?”季雁茴拿着信問蕭離廷,她怎麼都看不出這封信和那塊兒玉石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以至於疑似這院子主人的蕭離延會把它們放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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