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幾張都是任家子孫強搶民女、強佔良田的,這樣的事情在世家大族並不少見,可後面的就不一樣了,有的是任家和下面的縣令勾結貪污稅銀的,有的是任家這些年爲了擴張勢力不擇手段草菅人命的,最嚴重的一條竟然是任傢俬底下跟外族勾連的。

    單憑這最後一條,就已經足夠任家誅九族了,更何況他們還在蕭世子眼皮子底下傷了被他當成眼珠子護着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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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世子,我外祖一家已經知道錯了,要是世子妃不能原諒我外祖一家,我願意跟隨在世子妃身邊,爲奴爲婢侍奉左右,只求世子妃能夠對我外祖一家高擡貴手。”梁霜茹突然擡起頭對蕭離廷大聲說道。

    梁夫人眼睛一亮,女兒的這一招高啊!要是能跟在世子妃左右,那四捨五入不就等於跟在了世子爺左右嗎?她相信以女兒的姿容和手段,拿下蕭世子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不但孃家的安全無虞,就連她的後半生也更加有底氣了。

    蕭離廷對梁霜茹的話就像沒聽到一般,站在他身後的白淨侍衛卻沒他這麼好的定性,不由得向梁霜茹投去了鄙視的一瞥,心說這也太不要臉了,她外祖家這些年來乾的這些個混賬事兒都沒爆出來,現在卻被查了個底兒掉,什麼原因她心裏沒點兒數麼?

    侍衛的不屑梁霜茹看得一清二楚,她憤恨地垂下眼眸,掩去了其中的惱怒和狠厲,握緊的拳頭裏,精心修剪的指甲直直地刺進了手心,疼痛不斷地提醒着她此刻受到的屈辱,她不斷告訴自己要忍耐住,一旦她想的事情成功了,將來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有好下場。

    “是下官教女無方,如今一切全憑世子爺吩咐,下官絕無二話。”梁守備這時已經什麼都不想了,他知道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從這些事情裏摘出來,雖然一個失察之罪跑不掉,但總比跟着牽連進去要好很多。

    他還有好幾個兒子,他自己已經無所謂了,但兒子能保一個是一個。

    “老爺!你什麼意思?你別忘了,那是我的孃家,我爹是你岳父,你怎麼敢?”梁夫人聽了梁守備的話立即尖叫出聲。

    “夫人,這些年來我自認待你不薄,岳父那裏我也問心無愧,到時你們,瞞着我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想到我梁家一分一毫了沒有?”梁守備見到了這種時候,梁夫人還一口一個孃家、你岳父,心下一片冰涼。

    “我······我······我哪知道事情居然會這麼嚴重?我爹對我向來疼愛有加,讓我幫着做點兒事情怎麼了?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呢?”梁夫人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可說到最後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理,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更是直盯着蕭離廷。

    “沒做大奸大惡的事情?”梁守備也生氣了,他把手裏那疊紙張懟到了梁夫人的鼻子底下,“你看看,這就叫不大奸大惡?當街強搶民女,人家不從就把人家的家人打死;看中了人家的良田,人家不賣就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人家關進大牢,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大奸大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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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家不是這麼幹的?就那個村婦,我兄弟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竟然不知好歹的敢用簪子傷了我兄弟,打殺她又有什麼不對?那些田地,我們又不是不出錢,他們家憑什麼不賣給我們?他們傷了人關進大牢哪裏錯了?”梁夫人振振有詞地說道,非常地理直氣壯。

    “什麼叫你兄弟看上人家就是人家的福氣?人家已經嫁人了你們不知道嗎?那田地是人家的,人家不賣又有什麼不對?憑什麼你家想買人家就要賣?啊?”看着冥頑不靈的梁夫人,梁守備突然覺得自己這麼些年來對她護着孃家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真的錯了,他萬萬沒想到,任家的膽子居然這麼大。

    蕭離廷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聽着他們夫妻倆爭執,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像看猴戲一樣,梁霜茹連忙用力拉了拉梁夫人的袖子,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用眼神示意她看蕭離廷。

    接收到了女兒的暗示,梁夫人也反應過來了,她不情願地閉了嘴。

    梁守備此刻心如死灰,根本就不管她現在心裏在想什麼,見她消停了,趴下給蕭離廷磕了三個響頭,“罪臣一家但憑蕭世子處置。”

    蕭離廷看戲看得差不多了,也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說道:“這件事情太大了,本世子可做不了主,待會兒本世子回去就給皇上寫摺子,一切都由皇上定奪。”

    “是!”梁守備恭敬地跪着應道。

    “在等待京城的回信期間,本世子會留在賓州,只是要委屈梁大人你這段時間不得外出了,本世子會派人守着守備府,一旦發現有人私底下往外傳遞消息,格殺勿論!梁大人你可有意見?”

    “一切但憑世子爺做主。”

    “如此甚好!那沒什麼事兒本世子就告辭了。”說完,蕭離廷就大步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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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世子!”梁霜茹一看蕭離廷要走,立馬急了,連忙開口叫道。

    蕭離廷本來想不搭理她,但一想到他之前查到的那些事情,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她,冷冰冰地問道:“不知梁小姐還有什麼事兒?”

    梁霜茹看到蕭離廷被她叫住了,一時間心花怒放,還以爲他也放不下自己,連他臉上的不耐和冰冷地語氣都忽略了,故作嬌羞地抿了抿頭髮,掐着嗓子說道:“我······我之前說的······不知蕭世子可準?”

    “哦?”蕭離廷挑了挑眉,“你說的就是跟着我回去伺候世子妃?”

    “啊······不······是,”梁霜茹聽到伺候兩個字,本能地就想反駁,但一想到如今的情況,又硬生生地改了口,只是臉上卻掛上了屈辱的神色。

    蕭離廷見了冷哼一聲,“梁小姐生長在賓州,應是從未到過京城,所以不知道,本世子的世子妃身邊伺候的人都是從小就培養的,不但知書達理,最重要的還是忠心護主,梁小姐你自己說說,這兩條你滿足哪一條?嗯?”

    “什、什麼?”梁霜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知書達禮、什麼忠心護主,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之所以那麼說只是隨便找個藉口嗎?她又不是真的要去伺候人,她自己自小都是被人伺候着長大的,哪裏會伺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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