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能啊!”高茗蕊的生母晴姨娘哭得梨花帶雨,踉蹌着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還悽楚地哭喊着。

    “大庭廣衆的,你這樣成何體統?”高夫人看了看高知府黑成墨汁的臉色,早一步開口對晴姨娘呵斥道。

    “夫人,夫人,二小姐也是夫人你看着長大的,她可不能被送到莊子上去啊!”晴姨娘轉頭兒又對着高夫人哭求了起來。

    “老爺,要不然······”高夫人換上了一副爲難的面孔,看向高知府,帶着猶豫地對他說:“要不然老爺還是換個懲罰的方式吧!這丫頭應該也不是故意要惹怒蕭世子的,對吧?”說完,還看了高茗蕊一眼,示意她趕緊說話。

    “爹,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蕭世子他誤會女兒了,真的,爹!”高茗蕊現在也顧不上琢磨嫡母是不是要陷害她了,連忙順着她的話頭說下去。

    “孽女,你還有臉說!我高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沒讓你一根白綾吊死已經是我對你的仁慈,你可莫要不知足。”高知府冷冷地對她說,然後又轉向了高夫人,“夫人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卑賤的妾室拿捏住,而不顧我高家的臉面,可不是一個當家主母該有的素養。”

    “這,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高夫人聽了高知府的話,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妾身的意思是,蕊兒這丫頭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她不是一個有壞心思的孩子,再說這次的事情蕭世子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把她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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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茗蕊聽到這裏還有什麼沒明白的,嫡母口口聲聲都是爲她開脫,可句句都戳在了高知府的心頭上,她恨恨地瞪着高夫人,但卻也明白自己什麼都不能說出來。

    高知府低頭看過去,剛好看到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收斂起來的陰毒之色,當即眉目就是一冷,“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你也不用再給她求情,以後這府裏的後院兒你也應該好好兒管管了,再弄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來,你這當家主母就給我讓賢吧!”

    高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這個自己跟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卻見他臉上再不復平時笑眯眯的神色,而是變成了一片的淡然和冷漠,就連眼神都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漠視,她突然覺得這樣的高知府非常陌生。

    “不能啊!老爺!求求你了,蕊兒她真的不能被送到莊子上去啊!求求你······”

    “你要是實在捨不得你的女兒,那你就一起過去陪她吧!”看着就連哭的姿勢都拿捏的很到位的晴姨娘,高知府半點兒動容都沒有,只冷冷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晴姨娘的哭喊當即就噎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高茗蕊站在那裏看着她姨娘,心裏止不住地發冷。

    理智上她知道姨娘這樣選擇是對的,她們母女一定要有一個人留下來,這樣的話,等這件事情的風聲過去了,姨娘再在爹爹那裏說說好話,她纔有可能被送回來。

    要是她們倆一起被送走,就憑着她對嫡妹做的事情,相信嫡母肯定就會想方設法地打壓她們,讓她們一輩子都留在莊子裏,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可是感情上她卻無法接受她姨娘如此輕易就放棄了她,哪怕她再多求一次,她也會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阿慶!”高知府見晴姨娘終於不再哭鬧,只站在那裏默默垂淚,對她的識時務滿意了,於是把大管家叫了來,“你親自把這個孽女送過去,告訴那邊的人,給我好好兒看住了她,在她病養好之前絕不能出來。”

    “是,老爺!”大管家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高茗蕊,“二小姐,去收拾東西吧!莊子上條件艱苦,能帶的東西帶上吧!老奴在二小姐院子門口等着。”

    哪怕高茗蕊心裏再不甘願,她還是在姨娘的哭泣聲中坐上了駛往莊子上的馬車。

    到了莊子上,大管家安頓好她之後,把莊頭兒叫到了一個空置的房間裏說了很久的話,出來之後,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凝重,但至於他們說了什麼,卻是沒人知道了。

    當季雁茴聽到高茗蕊被送到莊子上的事情時,已經是三天後了,還是蕭離廷從外面回來時告訴她的。

    她聽完後笑了笑,就把這件事情丟到腦後去了。至於爲什麼這個消息時三天後才傳到蕭離廷那裏的,她已經不想追究了。畢竟那是人家的親生閨女,哪怕沒有感情,但用來聯姻還是可以的嘛!

    沒了整天在她眼前蹦躂着給她添堵的人,她覺得空氣都新鮮了幾分,於是拉着正在看醫書的閔青歡快地離開了客棧。

    “你這是又想幹什麼去呀?”閔青被她拉着,一臉無奈地問道。要不是擔心她的安全問題,她才懶得出來呢!是醫書不好看?還是研究藥物不好玩兒?

    “哎呀!咱們都在哪個小院子裏悶了好幾天了,你就不覺得煩嗎?”季雁茴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不覺得,我看醫書打發時間挺好的。”閔青耿直地回到。

    “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嗎?有空的時候就得出來溜達溜達,要不然老呆在屋裏研究那些東西遲早人要傻掉的。”季雁茴嚇唬她。

    老太太往旁邊看了一眼,就見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正眉眼彎彎地看着自己,一雙明媚的大眼裏寫滿了好奇,問自己話的聲音也是脆甜的聲音,還帶着一股奶乎乎的味道。

    於是很熱心地跟季雁茴分享了自己知道的情報。

    原來這打人和被打的是一對叔侄,打人的那個是叔叔,被打的是侄子。

    這少年的父母都不在了,從小就跟着叔叔嬸嬸長大,父母留下的錢財和房子自然也就由叔叔和嬸嬸接手了,但是這對夫妻卻不是個心善的,他們把少年手裏爹孃留下的銀錢都哄騙到手後,就對少年不好了。

    不但不給他喫飽飯,還要讓他不停的幹活兒。

    少年的爹孃以前就住在這附近,他爹是一家酒樓的大廚,人緣兒很好的。

    先開始少年被虐待的時候,鄰居們還會管上一管,但每次都被他叔叔嬸嬸給罵回來,時間久了,也就沒什麼人再去管這少年了。

    少年也變得越來越沉默。

    他叔叔嬸嬸本來就都是遊手好閒的人,把從他手裏拿走的他爹孃的錢財揮霍完了之後,就開始一不順心就對少年拳打腳踢了,大家也都看慣了,就算有人說上幾句,也沒什麼用。

    這次少年的叔叔賭輸了錢,自己還不上,就想把少年賣了給自己還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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