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救命的良藥看看就知道了。”季雁茴瞟了她一眼不怎麼走心地說。

    “切,大話誰不會說,”張六子媳婦兒哼了一聲,撇撇嘴說道:“老孃可把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侄子剛纔可是活得好好兒的,要是待會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你給害死的,到時候你可得賠錢。”

    旁邊沒走的人們都被她這番無恥的言論給驚呆了,不過再想想她以前乾的那些事兒,又覺得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正常,就是這長得跟花兒一樣的姑娘可惜了,本來是好心想救人的,結果反倒被這對夫妻給訛上了。

    “呵呵,活得好好兒的,你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他剛纔是不是好好兒的,大家夥兒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以爲你兩片嘴脣一碰就說什麼是什麼嗎?”季雁茴蔑視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說。

    “大家夥兒看得一清二楚?你去問問,誰敢說看見了?把那個人找出來老孃算你有本事。”張六子的媳婦兒有恃無恐地雙手叉腰,洋洋得意地看着季雁茴。

    季雁茴視線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就見到那些人見到她看過去,不是裝作整理衣裳就是假意忙着手上的活計,總之沒有一個敢跟她的視線對上的。

    “哼,瞧見了沒有?你連個證人都找不到,可不就是老孃兩片嘴脣一碰就說什麼是什麼嘛!敢跟老孃叫板,你還嫩了點兒。”張六子媳婦兒見狀更加得意地說。

    這時,躺在地上的少年輕輕咳嗽了一聲張開了雙眼,一下子就把大家夥兒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欸,快看快看,活了活了,恆小子真的活了。”

    “還真是,這小姑娘也不知道剛纔給他吃了什麼,竟然真給讓她給救活了。”

    “你們看見了嗎?恆小子的臉色也好多了,起碼沒有剛纔那麼死白死白的了。”

    “還真是,這可真是神了。”

    “我說,這不是那個什麼迴光返照吧!”

    “也對,剛纔咱們看着恆小子明明都快要沒氣兒了,這會兒竟然這麼精神了,搞不好還真是迴光返照了。”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季雁茴剛想走過去看看少年的情況,突然袖子就被人給拽住了,她回過頭,就看到張六子媳婦兒那張餅子臉上難看的臉色,“你個多管閒事兒的小賤蹄子,我家侄兒眼看着就不行了,結果你還折騰他,讓他死都不能死得痛快,老孃這就跟你拼了。”

    說完,就一頭衝着季雁茴撞了過來。

    季雁茴眼睛一眯,身體往旁邊一閃,輕輕鬆鬆就躲開了這一撞,張六子媳婦兒收勢不住,一頭撲到了地上,好在她反應快,兩隻手提前撐在了地上,避免了臉着地的命運。

    “好你個小賤蹄子,竟然還敢躲開,看老孃不撕了你!”張六子媳婦兒麻溜的爬起來,再次衝着季雁茴撲過來。

    “我都懶得搭理你,你這兒還沒完了是吧!你也別跟我在這兒胡攪蠻纏,你之前不說你侄兒活得好好兒的嗎?怎麼剛剛一轉眼就又變成了眼看着就不行了?你這說了的話就往回喫的毛病究竟是誰給你慣的?”季雁茴往旁邊一閃,擡手揪住她的衣領,手下用力,將她甩到張六子的身邊。

    “老孃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得着嗎?”被自己男人扶了一把才站穩身形的張六子媳婦兒眼珠子一轉,大聲喊道:“你這麼護着這個小崽子,難不成是跟他有一腿?要不然怎麼一看到我當家的打他就巴巴地跑過來呢!”

    “你少血口噴人!我行的正坐得端,可不是能隨便就污衊的。”季雁茴見她這樣的話張嘴就來,心裏也有些生氣了。

    “誰污衊你了?你這是心虛了吧!要我說賤蹄子就是賤蹄子,跟這個死崽子賤骨頭倒是相配的很。”張六子媳婦兒叉着腰,得意地說,“反正你們也不清不白了,害怕我說嗎?”

    “你······你怎麼能胡亂壞人清白!”原本已經緩過來了一些的少年聽了他嬸孃的話,簡直要氣死,臉漲得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生氣地喊道,只是那聲音雖然已經是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但聽在大家夥兒耳朵裏卻跟蚊子哼哼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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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還說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我不過就說了兩句,這小崽子怎麼就急了呢!”張六子媳婦兒嘴角掛着笑,臉上的神色更加得意了。

    閔青蹲在那裏拍着少年的後背給他順氣,看向張六子媳婦兒的雙眼裏卻帶着陰冷的寒光,就像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張六子見了,心頭一跳,本能地感覺不好,他之前只是覺得這兩個人面生,想來應該是外地來的,所以也就任由自己媳婦兒叫囂,可現在再一看,這才發現這倆人通身的氣派可不一樣,一見就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小姐,不由得有些後悔。

    張六子媳婦兒可不知道自家男人的心理活動,她也看出了季雁茴嗬閔青的身份不一般了,可那又怎麼樣?兩個外地來的,再厲害還能厲害出花兒來?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而且,這倆人一看就是不差錢兒的,能訛一點兒是一點兒。

    本着這樣的心思,她又開口說道:“本來這小崽子我們是打算送給賭坊還債的,既然你們有一腿,那你看看要不要替我家當家的把這個錢給還了,要不然小崽子進了賭坊,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出來可就不好說了。”

    “你給我閉嘴!”張六子看着閔青臉上的寒霜,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心裏就是一悸,趕忙拉住自家媳婦兒,低聲喝道。

    張六子媳婦兒正說的高興呢!冷不丁被自己男人這一吼,當即就不樂意了,反手推了他一把,“你吼什麼吼,要不是你非得爛賭,老孃至於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你還敢吼老孃!”

    這時候那少年已經緩過了那口氣來,雙眼發紅地狠狠盯着張六子夫妻,那眼神兒季雁茴都覺得跟狼似的。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要不要再說一遍?”閔青這時也站了起來,正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張六子夫妻那邊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卻沉甸甸的像是走在了人的心裏頭。

    季雁茴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動了真怒了,想了想也覺得讓她把這把火發出來比較好,於是自己退到一邊兒,順便還好心地拉了地上的少年一把,在他驚訝的眼神注視下,半提半扶地帶着他站在了自己身邊。

    “說就說,老孃還怕你不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聲,敢跟老孃叫板,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你惹不起的人!”張六子媳婦兒叉着腰,一臉蠻橫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閔青,“看看你們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來不成!”

    “是嗎?不怕的話那你就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啊!”閔青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慢條斯理地說。

    “哼!我怕你呀!老孃還就說了,你跟你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同伴是不是都跟我家這個賤骨頭有一腿呀!這麼巴巴地湊過來找罵,今天老孃就成全你,你······哎呦!”滿嘴的污言穢語終止在了着突如其來的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中。

    閔青動了動手腕兒,挑釁地看着捂着半邊臉的張六子媳婦兒,“再說呀!”

    “我呸!”張六子媳婦兒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結果一起吐出來的還有兩顆發黃的大牙!

    “啊!我跟你拼了!”張六子媳婦兒看着地上的那口血水和裏面的牙齒懵了一下,然後就是勃然大怒,衝着閔青就撲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之後,張六子媳婦兒倒着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張六子腳下的地板上。

    閔青在大家驚詫惶恐的眼神中,淡定的放下了踹人的腳。

    “哎呦,哎呦,疼死老孃了,張六子,你是個死人啊!就這麼看着老孃捱打,還不趕緊給我教訓教訓這個小娘皮!”張六子媳婦兒這一下捱得有點兒狠了,一時間都沒能爬起來,只能坐在地上衝自家男人叫喚。

    張六子也被閔青這一下爆發給驚住了,他瞳孔微縮,臉色陰晴不定的看着她,心裏在盤算什麼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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