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主臉上也是一陣抽搐,溫茹姀當然不知道,她的好爹爹跟她說那只是普通的迷藥,讓她迷暈了攝政王世子,然後自己趴在他身上,等着爹爹過去“抓姦”就可以了。

    可是溫家主給她的卻是藥性最爲強烈的春藥,還是他喬裝打扮之後去了煙花之地親自弄回來的,爲的就是賴上攝政王一家。

    他雖然名爲溫家的家主,但上面還有一個老父親一直壓在他頭上,他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跟他爹提前請示,這樣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因此,在察覺他爹做的一些事情之後就開始慢慢佈局了。

    其實要是他真的拿着那些他多年來蒐集好的證據去找蕭離廷,說不得真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可惜他太貪婪了,不但想扳倒他爹這座壓在他頭上的大山,還想跟攝政王府攀上親,因此纔有了今天的事情。

    “爹爹,女兒······”溫茹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爹的臉色,小聲兒開口說道。

    “你最近先不要出門了,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要是再弄出什麼事情來,那你就乖乖備嫁吧!”溫家主面無表情地說。

    溫茹姀的臉色瞬間就蒼白起來,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爹剛纔說了什麼?讓她備嫁?那是要讓她嫁給誰?肯定不會是蕭世子,那麼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

    她癱軟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一樣,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爹已經放棄她了,那她要怎麼辦?她才十四歲,難道真的要依了爺爺的話,嫁給那個老鰥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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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溫茹姀的天塌了。

    揚州城內的一處五進的大宅子中,內宅的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屋子裏,一個容貌昳麗的少女手裏端着一杯茶,雙眸下垂着聽她跟前的丫鬟正在跟她講溫家的事情。

    “哦?你能確定嗎?溫茹姀真的廢了?”少女不光容貌上乘,就連聲音也極爲嬌軟可人。

    “是的,小姐,奴婢的老鄉就在溫家小姐的院子裏當粗使丫鬟,她親口對奴婢說溫小姐昨天是被神志不清地被府裏的下人帶回來的,而且一帶回來就被溫老爺丟進了院子裏的水缸中泡了好久,而且溫老爺還禁了她的足呢!”丫鬟信誓旦旦地回答。

    “呵呵,”少女把手裏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溫茹姀那個蠢貨怎麼配得上攝政王世子呢!”

    “那小姐,是不是我們的機會來了?”丫鬟頗有些摩拳擦掌地問。

    “現在還不急,蕭世子如今肯定惱了揚州的世家女子,我現在湊上去不是惹他不喜嗎?這件事兒還須從長計議。”少女用手撐着下巴,慢條斯理地說。

    “對對對,還是小姐想得周到,現在確實不是湊上去的好時機,”丫鬟受教地猛點頭,“可是小姐,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啊?”

    “那怎麼可能?要是什麼都不做,蕭世子又怎麼會知道揚州城裏還有一個我呢?”

    “那小姐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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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不急,我先想一想,你先出去吧!記得給你那個老鄉多點兒好處,讓她儘量多打聽一點兒溫茹姀和蕭世子相處的細節來,到時候我不會虧待她的。”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好。”

    “嗯,去吧!”少女從梳妝檯上的一個盒子裏拿了一根成色一般的金釵遞給丫鬟,“這件事兒就辛苦你了。”

    “多謝小姐,”丫鬟接過金釵,臉上露出喜色,“奴婢這就去找奴婢的老鄉。”

    “嗯,去吧!”少女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意,溫聲細語地說。

    當丫鬟轉身離開後,她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篤定,“蕭離廷,你只能是我的。”

    蕭離廷還不知道已經有人不但惦記上了他,還連帶着把他的未來都給預定好了,他這會兒正跟季雁茴再客棧的小院兒裏下五子棋。

    ”世子爺,已經查清楚了,那張六子夫妻收了溫家的好處,這纔在世子妃面前演了這麼一齣戲,不過他們夫妻本來也不待見自己的侄子,能利用他就一點兒都沒手軟,他們本來想的就是,哪怕世子妃這邊的事情沒做成,能打死侄子也不喫虧。“白淨侍衛氣憤地走進來說。

    “看起來溫家的問題還不小啊!”蕭離廷把白子放在棋盤上的一個點上,跟左邊的一個和右邊的三個連成一串兒。

    “溫家主上面還有個溫老爺子,這對父子面和心不和已久,溫老爺子緊抓着手裏的權柄不肯放手,溫家主對此十分不滿,這次他打得主意就是想要把女兒送進攝政王府,然後好藉着攝政王府的勢,把溫家的大權奪過來。”白淨侍衛半天的功夫就把這些事情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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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上蕭離廷了我能理解,可爲什麼要讓張六子夫妻在我跟前蹦躂呢!”季雁茴看着自己再一次輸掉的棋局有些鬱悶,於是開口問道。

    “他們打得主意就是讓世子妃出面救那個少年,倒時候就能順理成章地污衊世子妃和他們侄子之間的關係了。”白淨侍衛一邊說,一邊覷着蕭離廷的臉色,果然還沒等他說完,他家主子的臉已經黑得不能看了。

    “這是溫家的主意還是那對夫妻的主意?”蕭離廷的聲音就像帶了刀子一樣。

    “溫家主讓他們儘可能地敗壞世子妃的名聲,至於具體怎麼做,就是他們夫妻自己的主意了。”白淨侍衛乍着膽子說。

    “很好,算計到本世子和世子妃的頭上來了,溫家這是好日子過夠了啊!”蕭離廷臉上帶着森寒的笑意說。

    “你想怎麼做?”季雁茴想到當蕭離廷趕到碼頭時那個臉色,還有自己無緣無故被潑的髒水,心裏也很不痛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離廷眯着眼睛回答,白淨侍衛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心裏給溫家主和張六子點了一根巨蠟。

    第二天,揚州城的街頭巷尾突然就出現了一股流言,說溫家的小姐行爲不檢點,在茶樓裏跟男子鬼混,期間還是用了大量的助性藥物,最後還是溫家主和當家主母一起把女兒帶回家的,至於那個男子,從那天之後就再沒人見到了。

    這流言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那天確實有人看到溫家小姐神智不清的被溫家主和溫夫人領着人給擡上了溫府的馬車。

    於是,這流言越演越烈,越傳越離譜,傳到後來幾乎都有了十幾個版本,每一個都言之鑿鑿,繪聲繪色,讓聽說的人彷彿身臨其境。

    嬤嬤點了點頭,也沒再問,而是站在牀邊,語氣倒是溫和了幾分地對溫茹姀說:“小姐,夫人讓你用過了午飯,下午過去一趟,有事情要跟你說。”

    溫茹姀膽怯地瞟了嬤嬤一眼,“我知道了,多謝嬤嬤過來告訴我。”

    “這是老奴應該做的,既然小姐已經知道,那老奴就不多打擾了。”

    “嬤嬤慢走。”溫茹姀說。

    嬤嬤點了點頭,本來還想說點兒什麼,可看着溫茹姀慘白的臉色,到底是沒說出來,在心底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小姐!”丫鬟等嬤嬤離開之後,纔敢走到溫茹姀牀邊,擔憂地看着她。

    “先喫飯吧!”溫茹姀這會兒倒是鎮定下來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自己縱然有再多的委屈也沒什麼用,父親的打算落了空,自己本來就是被放棄了的。

    罷了罷了,錦衣玉食地被家裏養了這麼多年,如今反而成了家族的恥辱,無論等着自己的是什麼,自己都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了。

    想通了這些,溫茹姀十分平靜地喫完了飯,梳洗打扮過後,帶着丫鬟去了溫夫人的院子,去等待溫家對自己未來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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