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喫到一半兒,院子裏就多了一批不速之客,人數倒是不多,一共十個,光是蕭離廷帶來的侍衛就已經足夠對付了,蕭離廷拉着季雁茴在一邊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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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需要留活口嗎?”白淨侍衛也沒下場,他站在蕭離廷身邊,雙眼警惕地關注着院子裏的情形,耳朵也在收集着四面八方的聲音,見黑衣人死了八個,重傷兩個之後再沒有人過來,問蕭離廷。
“去查查看吧!不過希望不大。”蕭離廷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低頭看向被特意帶過來的唐梓睿,“害怕嗎?”
唐梓睿以前沒少捱打,也沒少打人,但殺人還真是頭一次見,那滿地的鮮血和人的斷肢以及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都給他帶來了靈魂衝擊。
他當然害怕,而且還怕得要死,怕得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流了滿臉,聽到蕭離廷問,他胡亂地抹了把臉擡頭看向他。
“害怕是應該的,但你要客服這種感覺,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以後這樣的事情會很經常發生,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但你自己心理的強大我卻幫不了你。”蕭離廷擡手抹去他眼裏含着的淚水,蹲下身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那天跟着京城的皇上手諭一起來的還有一封蕭承毅用暗語給他寫的一封信。
自從知道曹大人還有後人在世,皇上已經好幾次都把蕭承毅和紀琛叫進宮去了,結合着皇上的態度,蕭承毅敏銳地發覺這個孩子的身世很可能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跟紀琛私底下商量了好久,才決定用攝政王府特有的密語給遠在揚州的蕭離廷寫了一封信,信裏除了囑咐他千萬要好好兒照看這個“曹大人的後人”,並且隱晦地提起了自己和紀琛的猜測。
有了他爹的這封信,又有了季雁茴看到的唐梓睿身上的異常,蕭離廷已經基本上確定這個所謂的“曹大人的後人”應該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皇子無疑了。
那麼現在問題又來了,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到了曹大人家,當年對曹大人動手的又都是些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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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所有人都認爲曹大人是因爲觸動了揚州本地世家大族的利益被殺,但現在看來,他的死未必有這麼簡單,很可能京城裏還隱藏着當年的幕後黑手。
所以蕭離廷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唐梓睿能夠有足夠面對腥風血雨的能力,畢竟從他出生那天起,他的一生就註定了不能平平淡淡地過了。
“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兒適應,不會讓你對我失望的。”唐梓睿擡起小手兒,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堅定地對蕭離廷說。
“嗯,今晚你跟我一起在牀上睡吧!”蕭離廷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
“······好!”唐梓睿低下了頭,臉頰上染上了一抹飛霞,心裏有些雀躍,就連剛纔看了那麼多廝殺的場景和死人的不適都減輕了一些。
上一秒明明還怕得要死,幾乎都到了要嘔吐出來的程度,結果下一秒就能羞得臉紅脖子粗的,真是讓他想不通。
不過他也不糾結這個就是了,能自己儘快適應是最好的,這也是他今晚讓唐梓睿跟他睡的原因,還是怕他心裏留下陰影。
不過他以前雖然是教官,懂一些心理學的東西,但都很粗淺,而且他手下的人也都是二十來歲的成年人,要讓他給一個不滿十歲的小豆丁做心理紓解,想想就覺得這個任務有些艱鉅。
“世子爺,什麼都沒問出來,他們身上都有陳年舊傷,從疤痕上看應該是自己弄個出來的,估計是爲了抹去身上大家都知道的記號,比如胎記、傷疤什麼的。”白淨侍衛等蕭離廷和唐梓睿說完了話之後纔過來向蕭離廷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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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死士嗎?”季雁茴探出頭去往院子那邊看。
“嗯,京城那邊肯定有人坐不住了。”蕭離廷看着京城的方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啊?你說這些人都是京城來的啊?”季雁茴咋舌,就按現如今的交通,這大南大北的算得上是千里迢迢了,就派這麼十來個繡花枕頭過來,是腦子壞掉了嗎?
“京城和揚州本來就是因爲利益而結合,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會有,都想着利用對方讓自己得到最大的收穫,所以這一撥人肯定是京城來人無疑,但這也不代表就沒有本地人在旁邊虎視眈眈。”蕭離廷沉聲說。
“怎麼還這麼費事呢!而且這些人也太菜了吧!我這兒都還沒出手呢!”季雁茴最近劍法已經有了小成,正是蠢蠢欲動想跟人動手的時候,平時跟侍衛們和蕭離廷對打的時候,他們不是害怕傷了她,就是不敢真跟她打,所以到現在她對自己的真實水平心裏還沒數着呢!
好容易來了這麼一撥人可以讓她發揮了,結果還沒等她上場就結束了,她當然鬱悶了。
“你急什麼?這纔是第一波,一般應該是爲了試探我們的,後面的纔是正餐,應該比這些人厲害不少。”蕭離廷見她這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想起了第一次帶她出任務之前做動員的時候了,那時候的她也像現在這樣摩拳擦掌,活力滿滿的。
只不過後來隨着執行的任務越來越多,身邊的同志犧牲的也越來越多,他的小雁子臉上逐漸失去了開始的雀躍,氣質也越來越沉穩起來。
要是可能的話,蕭離廷格外想把小丫頭牢牢地護在自己身後,給她打造一個童話般的城堡,就讓她在裏面做她自由自在的快樂公主。
但是他知道,她不會願意的,她想要的是雙向的奔赴,而不是心安理得地享受,所以哪怕心疼,蕭離廷也從來沒有阻止她直面這些血腥和陰謀。
“我就是那麼一說······”季雁茴眼珠子骨碌骨碌地四下裏亂轉,小聲兒嘀咕了一句。
“咦?”當看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時候,季雁茴突然將疑惑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