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廷盯着那張一看年頭兒就不短了的紙張看了一會兒,然後上前小心翼翼地從木頭的夾層中將它取了出來。

    這是一封二十年前的書信,上面只有兩行端正的楷體,內容大意就是事情已經辦妥,貨物正在運來的途中,讓周家主把答應好的東西準備好。落款兒沒有名字,而是用紅色的顏料畫的一朵梅花。

    “這什麼意思?”

    蕭離廷搖了搖頭,這封信裏的信息太少了,他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欸,你說,這些木頭裏面該不會全都藏着這玩意兒吧!”季雁茴見蕭離廷搖頭,嘟了嘟嘴看着被她一拳頭砸破的多寶格突發奇想道。

    蕭離廷看了她一眼,然後徒手捏住了旁邊的豎格,用力一掰,同樣“咔擦”一聲,那片木頭一下子成了碎末,而蕭離廷的手裏又多了一張紙張出來,顏色同樣發黃。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再關注紙張上字跡的內容,而是一人一個開始拆起了多寶格。

    等三個多寶格全部變成了碎木屑之後,季雁茴懷裏已經多了七八本裝訂成冊的本子還有一大疊裝了信封的書信以及之前那樣的紙張若干,她都要抱不住了。

    “頭兒,這裏是怎麼還有一間密室啊?”扶着管家回到了院子裏的家丁小聲兒問出了大家心裏都想知道的問題。

    “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兒,不該打聽的就不要瞎打聽。”管家苦澀地說道,但他心裏卻知道,今晚這些人大概是一個都活不了了。院子裏有密室這件事兒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現在被一鍋兒端了,估計家主肯定會覺得動手的人就在今晚執勤的這些人裏,這座宅子裏所有的家丁大概都沒什麼好下場了。

    周家主來得很快,他鐵青着臉色腳下生風地走進了密室,沒管臉色煞白的管家和一衆懵圈兒的家丁,當他看到已經被清空了的外間密室和被毀掉的多寶格之後,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人也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家主!”家丁們亂成了一團,七手八腳地擡着周家主離開了密室,趁着這個功夫,蕭離廷讓季雁茴跟他一起出了空間,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飛快地離開了這座宅院,宅子裏的家丁只覺得眼前一陣風掠過,連個人影兒都沒看到。

    “那個周家主吐血了,搞不好要中風。”季雁茴被蕭離廷帶到郊外一棵大樹上坐定後說道。

    “同情他?”蕭離廷垂眸看向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女問。

    “怎麼可能?”季雁茴瞪大了眼睛看他,“像他那樣的壞人就應該多受點兒苦,中風都便宜他了,就應該把他送給閔青做個試藥人才對!”

    “呵呵!”蕭離廷將臉埋在季雁茴的肩窩裏低低地笑了,他的小雁子果然拎得清。

    “行了,別笑了。”季雁茴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腦袋,那低沉的笑聲就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現在非常懷疑他在撩撥她,但是她沒證據。

    “好,不笑了,”蕭離廷擡起頭,臉色無比正經,“你累了嗎?不累的話咱們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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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一點兒都不累,還上哪兒你說,哪怕就做個過路財神過過眼癮我也高興,快走!”季雁茴立即把旖旎的心思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催着蕭離廷趕快去。

    “好,”蕭離廷擡手順了順她的頭髮,攬起她的細腰飛身而起,往城郊掠去。

    “這是······溫泉?”季雁茴聞着滿鼻子的硫磺味兒,看着眼前咕嘟嘟冒着水泡的池子問道。

    “嗯,這是嚴家的溫泉莊子。”蕭離廷點頭。

    “這裏也有寶貝嗎?比剛纔咱們乾的那一票怎麼樣?”季雁茴眼巴巴看着蕭離廷感興趣地問道。

    “嗯······”蕭離廷假意摸着下巴思索。

    “快說!”等了半天也只等來一個“嗯”字的季雁茴總算是想明白了蕭離廷在逗她玩兒,不滿地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

    “好,這就帶你去。”蕭離廷笑着抓住她的小手兒,放在脣邊輕啄了一下之後,帶着她熟門熟路地往莊子深處走去。

    嚴家這座溫泉莊子佔地面積極廣,裏面亭臺樓閣、樹林花園、小橋流水什麼都有,而且是由當世大師幫忙佈局,風水極佳,季雁茴被蕭離廷帶着一路看過去,心裏咋舌不已,這也太漂亮了。

    蕭離廷帶着季雁茴來到莊子最裏面主人家的住地,是一座三進的大宅院,因爲已經是深夜,所以裏面並沒有人員走動,只有廊下房檐上掛着的氣死風燈迎風搖曳,將昏黃的燈光到處灑落。

    “嘎嘎——”一陣詭異的鳥叫傳來,季雁茴拉了拉蕭離廷的袖子,“怎麼這裏還有烏鴉啊?”

    “這座莊子再往裏面就是深山了,有鳥兒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蕭離廷回答。

    “話是沒錯,可烏鴉······不是有點兒不吉利麼!”季雁茴小聲兒嘀咕。

    “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蕭離廷無奈地看着她頭頂的小旋兒說。

    “都穿越了,你倒是給我講個科學聽聽啊!”季雁茴不服氣地反駁他。

    蕭離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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