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一聽這個問題，剛纔還手舞足蹈比比劃劃呢，這會兒卻直接就蔫巴了，他張了好幾次嘴，終於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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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蕭離廷內力深厚，季雁茴後天改造過身體，還真不能聽到他那耳語般的“水匪”兩個字。
“那你們爲什麼又上岸了呢？”蕭離廷皺了皺眉問道。
“嗐，這不是跟人爭地盤兒麼，我們沒爭過，兄弟九個就剩下我跟我三哥，走投無路之下只能上了岸，想靠着這身功夫掙個餬口的錢，結果就連在碼頭上賣苦力都沒人用我們兄弟，沒辦法只能進了周家了。”
“周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你們知道麼？”
“知道啊！老牌兒世家嘛！兄弟們還給他家的貨船護過航呢！要不然那周家主也不能一見我們兄弟就讓我們去保護那個鱉孫兒不是。”
“你嘴裏的鱉孫兒是誰呀？”季雁茴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就剛纔那個跑了的穿紅衣服的人，要不是三哥說我們兄弟能找個差事不易，老子早就不伺候了，那就是個畜生，我們兄弟到了周家纔多長時間，老子就親眼看着他糟蹋了不下十個小姑娘了，當然，有些小娘皮也是自願的就是了。”
“那他到底是誰呀？”季雁茴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又問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麼人，但他在周家的地位十分尊崇，在府裏的待遇簡直比周家嫡出的公子還要好，就連周家未來的家主身邊都沒有他身邊保護的人多呢！”
季雁茴：“······”好麼，聽了一肚子的吐槽，結果想知道的還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你那個兄弟好像不太好了。”蕭離廷瞥了一眼臉色已經開始灰敗的老三，開口提醒道。
“啊？”老九愣愣地順着蕭離廷的視線看過去，結果就看到自家三哥靠着樹都要坐不住了。
“三哥！”他大叫一聲飛奔過去，托住老三的身子，哽咽道：“三哥，你可別死啊！要是你也死了，咱們兄弟可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要是有人欺負我了就沒人幫我出氣了，三哥！”
雖然氣氛不很對，但季雁茴還是想笑，這人哭得格外真心實意，但說出的話卻總不是那麼個意思。
果然，就連被他託在懷裏的人都忍無可忍地撐着重傷的身體反手就給他頭上狠狠的來了一下，那聲音聽得季雁茴都覺得後腦勺一痛。
“嗷！”一聲慘嚎驚得林子裏爲數不多的小鳥兒都飛了起來，老九委屈地摸着生疼的後腦勺兒控訴地看着他三哥，“你爲什麼打我？”
“閉、閉嘴！”老三頭疼地呵斥道，他胸口的傷口頗深，還流了不少血，這會兒頭腦都有些發暈，要不是爲了這個蠢老九，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咦？”季雁茴忍不住又去看那奇葩二人組，結果這一看卻看出了些東西來。
“總算是看出來了，還不算太蠢！”魅離不討喜的聲音又在腦子裏響起。
“我真沒看錯嗎？”季雁茴瘋狂用意識狂cue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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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沒錯，趕緊告訴你男人去吧！”魅離不堪其擾地衝她揮了揮爪子。
“我跟你說啊，”季雁茴神祕兮兮地湊近蕭離廷，小小的指頭指向坐在地上正一臉無奈地教育老九的那個黑衣人對他說道：“那個人，你最好要把他收歸麾下。”
“嗯？爲什麼？”蕭離廷其實是不想收這兩個人的，一來他們的身份十分可疑，而且出現的時機也不對；二來他手底下的人全都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後來收進來的像唐鳳雲，他是對他另有安排，可眼前這倆人明顯並沒有那個能力。
“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這種氣場能夠幫助他忠心愛戴的主子無論幹什麼都會事半功倍。”季雁茴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總算是把她看出來的東西磕磕絆絆地表達了出來。
“雁茴，”蕭離廷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不相信你，可要是他真有這個能力，剛纔那個穿紅衣服的人還會落荒而逃嗎？要是他那個兄弟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們兄弟還會差點兒被團滅嗎？”
“你就沒好好兒聽我說話，”季雁茴狠狠剜了蕭離廷一眼，“我說的是她忠心愛戴的主子，你問問他是不是真的對那個跑了的人誓死效忠？還有你說的他們兄弟，我都說了他的氣場是輔佐，只有他的主子才能受益，他當主子肯定是不成的啊！”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見季雁茴的小嘴兒噘得都能掛油瓶兒了，蕭離廷二話不說先認了錯。
“她說的是對的。你是天道的氣運之子，而那個人則是你的輔星。”站在他身邊的螭雲突然也用意識對他說道。
“輔星？”蕭離廷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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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了輔星在身邊，你做事情確實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你們相輔相成，你得到的他的輔佐越多，回饋到他身上的好處也會越多。”螭雲向來高冷，說這麼多話還是頭一次。
蕭離廷又看向那邊的兄弟倆，只見重傷的哥哥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那個傻乎乎的兄弟紅了眼眶，卻仰着頭倔強地不讓眼淚流出來。
也許是蕭離廷的視線太有存在感，老九突然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跑到他跟前再次雙膝跪下，把頭磕得梆梆響，嘴裏不停地說着：“求求世子爺救救我三哥，只要您願意救他一命，以後我的這條命就是世子爺你的，求求你了，救救我三哥吧！”
他一邊說一邊磕頭，季雁茴都能瞧見他腦門兒上已經血糊糊一片了。
“老九！”靠在樹上的黑衣人也掙扎着想要過來阻止老九，結果體力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但他還努力維持着意識，想要往這邊爬。
蕭離廷被季雁茴和螭雲說得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見狀只能對季雁茴說道：“你那裏有沒有什麼可以醫他的藥，不管他什麼身份，先保住他的命再說吧！”
聽到他的話，老九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繼而又狠狠地給他磕了一個響頭，然後就什麼話都不說，隻眼巴巴地盯着季雁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