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季雁茴看着他們給蕭離廷行李後坐下才問。
“唉!”老三勉強按捺住心裏的暴怒,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兄弟們的死確實不是意外。”
“真被我猜中了啊?那你們問出什麼來了?”季雁茴想了想後又問了一句:“是周家動的手?”
“世子妃所料不錯,不過動手的不止周家,還有唐家、嚴家也都參與其中。”
“啊?你們當初究竟是有多少人啊?能讓揚州城這三個世家一同出手對付你們。”季雁茴是真的好奇了。
“呵呵,跟我們人多少沒有關係,他們······”
“都是我多管閒事,要不是我的話,兄弟們肯定都還在,嗚嗚嗚······”老九突然暴喝了一聲,然後又毫無預兆地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身高馬大、滿臉鬍子的漢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得傷心,之前被他嚇了一跳的季雁茴雖然同情他,但也是真的覺得挺辣眼睛的,於是把臉轉到了蕭離廷這邊,打算看看他洗洗眼睛,結果蕭離廷也正往她這邊轉頭,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憋住了。
老九狠狠地哭了一通,心裏的憋悶發泄了一大半,等哭完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擤了擤鼻涕後低眉臊眼地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了。
“已經確定了?”蕭離廷看着老三問。
“嗯。”他苦澀但很堅定地地點了點頭。
“這些人隨你們處置吧!處置完了咱們就離開。”蕭離廷也沒說別的,他很明白老三和老九的心情,於是瀟灑地衝他們擺了擺手後,一把將季雁茴摟進懷裏,換了個背對着他們的方向坐着。
老三的心猛地一跳,不可思議地擡頭去看蕭離廷,卻只看到了他的後腦勺兒。
老九沒有他想得那麼多,聽了蕭離廷的話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噌的一聲竄了起來,率先跑到了被他們審問的人跟前。
“你······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想幹什麼?”黑衣人看着來者不善的老九,心裏一陣陣的發毛,從他幹這行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有了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的覺悟,但當老九那雙鉗子一樣的大手放在他的關節處時,他還是膽怯了。
“啊~~~”根本就不像是從人類嘴裏發出來的慘嚎聲響起,季雁茴聽了都不由得咋舌,小聲兒嘀咕了一句,“這可真是有深仇大恨啊!”
“當年你犧牲的真相被查出來後,我跟他的心情是一樣的。”蕭離廷緊了緊攬着她的手,將下巴放在她頭頂上,另一隻手順着她背上柔順的長髮緩緩說道。
“啊?”季雁茴眨了眨眼睛,怎麼好好兒地說起這個來了。
“所以剛纔我將那些人全都交給了他們倆處置,這是發泄心情最好的方式,反正那些人就沒有一個手裏沒沾過血的。”蕭離廷淡聲給她解釋。
“就知道你肯定時最懂我的。”蕭離廷虔誠地在她的發頂上印下一個繾綣的吻。
“殺、殺了我吧!不、不要······”黑衣人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膝蓋處又覆上了那隻噩夢般的大手,然後又是一陣撕筋裂骨的劇痛,他大張着嘴,連叫也叫不出來了,萬分希望死亡能夠快一點兒降臨。
將他身上最後一塊兒關節捏斷,老九腳步沉重地走到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頭部,蹲下身認認真真地將他臉上的血污擦乾淨,然後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捏斷了他的脖子。
老三由始至終一直看着他的所有動作,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得沒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
當老九又以同樣的手段弄死一個人之後,老三終於動了。
他從靴筒側面抽出一把刀刃非常薄的小刀,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一個已經清醒過來,正在以非常驚惶的神色盯着老九的人身邊,又慢慢地坐了下來,將那把小刀拿到眼前反覆看了好幾遍。
黑衣人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連忙轉過頭來看,結果就看到老三正以一種癡迷的神情看着手裏的刀子,心裏的恐懼和不好的預感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你、你要幹什麼?”黑衣人努力控制住聲音裏的顫抖,但卻並沒有很成功。
他的聲音打斷了老三對手裏刀子的凝視,轉而看向了他,黑衣人又是一個哆嗦。
老三面無表情地上上下下將他看了兩遍,皺了皺眉頭後刷刷幾刀,他的衣裳就像蝴蝶一樣四處飛舞了,露出精裝的身體。
“你、你······”黑衣人驚得都忘了害怕了,他將一雙眼睛瞪得史無前例的大,要不是身體裏的藥性讓他一動不能動,看他那架勢簡直恨不得以手掩胸了,看着老三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變態。
老三並沒有把黑衣人的表情看在眼裏,而是看着黑衣人裸露出來的身體露出了滿意的神情,接着臉色一肅,整個兒人的氣勢突然就是一變,彷彿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然後黑衣人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經歷,他眼睜睜看着老三用手裏那把紙一般薄的小刀將自己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片下來,再整整齊齊地碼在旁邊的地上,一邊片嘴裏還一邊數着:“一刀、兩刀、三刀······”
當黑衣人整個兒前半身的肌肉都被片下來之後,他人還是清醒的,已經沒了肌肉皮膚的阻擋,他的內臟直接暴露在空氣裏,都能看到它們在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跳動着。
最終,當老三割到第兩千九百四十二刀的時候,黑衣人無比痛苦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這時,他只剩下一條腿還是完整的,其餘四肢都已經變成了骨架。
“嘖嘖嘖,太久沒動手,技藝生疏了啊!”老三看着已經死去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小刀,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然後把目光看向了離他最近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