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路上聊得十分不錯,閔青也對紀琛說了季雁茴的傷勢和身體情況,並認真保證有自己在,她肯定能夠長命百歲,惹得趴在季雁茴大腿上的魅離不滿至極,一直呲着牙在喉嚨裏衝她咆哮,險些一爪子撓過去。

    紀琛對變換成半大小老虎的魅離十分稀奇,一直盯着它看,一雙手蠢蠢欲動,想要過一把擼大貓的手癮,只可惜魅離正在生搶了它功勞的閔青的氣,一身上古神獸的威勢讓他不敢貿然伸手。

    就這樣三人一虎回到了鎮國公府,季雁茴下了馬車就受到了畫眉的眼淚攻勢,讓這陣子一直都在經歷打打殺殺的季雁茴非常地不習慣。

    但畫眉是她穿過來之後第一個對她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人,所以她還是給了畫眉一個熱情的擁抱,讓畫眉的笑臉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紅蘋果,圓圓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瞟來瞟去,看着可愛極了。

    調戲完了畫眉,季雁茴心滿意足地帶着閔青回了房間。

    她這一走前前後後也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回到家裏竟然生出了一種“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的感慨來。

    “行了,別得瑟了,別忘了你的傷還沒好完全,身體也沒調養好,還不趕緊去休息。”閔青跟在她身後像個老媽子一樣孜孜不倦地念叨着。

    “行了行了,別念了,你怎麼跟唐僧一樣沒完沒了的。”季雁茴前一句話說得十分大聲,後面一句聲音就很小了,走在她旁邊的閔青都沒能聽清。

    閔青知道她肯定沒好話,沒聽清也沒追着問,見她老老實實地躺在了牀上也就不再管她,這段時間季雁茴受傷她也沒得清閒,蕭離廷又是個寵媳婦兒的,季雁茴不肯老實全靠她一力鎮壓,着實也不輕鬆。

    現在回了鎮國公府,上頭有紀琛,下面嘛,閔青看了一眼自從知道季雁茴受傷就一直淚眼婆娑地緊張地把她當成瓷娃娃看的畫眉,嗯,不錯,自己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蕭離廷騎着馬跟蕭承毅並排走在街上。

    “兒子啊!”蕭承毅看向蕭離廷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長。

    “父王!”蕭離廷被他看得起雞皮疙瘩,但表面上仍舊維持着面無表情的樣子。

    “那個,那個······”蕭承毅有些難以啓齒。

    “父王有話但說無妨。”蕭離廷也在奇怪,蕭承毅的性格他可謂是相當地瞭解,根本就不是這種吞吞吐吐的人,但看他今天的表現,肯定是有什麼跟自己有關的不好受的事情即將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而他卻無力阻止。

    “那行,那父王就直說了,待會兒你從宮裏出來之後,回到家看到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人的話,就算是教訓也稍微收着點兒,行不?”蕭承毅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蕭離廷的臉色,他也覺得憋屈,可爲了這事兒他已經將王妃徹底禁足,而且還警告了她,要是再有下次,她直接就可以進家廟修行了。

    “讓我不高興的人?”蕭離廷眉眼一冷,轉頭看向蕭承毅,“什麼叫讓我不高興的人?家裏又來了誰了?”

    “咳咳,”蕭承毅乾咳了一聲,“那個,你姨母前些日子去了,你母妃奔喪回來把她女兒也給帶回來了,說是沒了母親之後那孩子在家裏受欺凌,以後要養在咱們家。”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兒子向來不進後宅,斷不會衝撞了她。”蕭離廷奇怪地說。

    “咳咳,”蕭承毅再次乾咳了兩聲,剛想說話就被蕭離廷給打斷了,“父王咳嗽得有些頻繁,不如兒子去見雁茴的時候跟閔青討一副藥來熬着喝吧!”

    “咳咳咳······”想說話突然被打斷的蕭承毅這次咳得驚天動地。

    “父王怎麼了?”蕭離廷忍着笑問道,他堅決不能承認自己剛纔有那麼一丟丟是故意的。

    “沒、沒事兒,”蕭承毅衝兒子擺了擺手。

    “那個,剛纔是父王沒說清楚,”蕭承毅的咳嗽總算是停了下來,他眼裏充滿了生理性的淚水,眼神複雜地看着兒子,“你母妃說得把她養在咱家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納了她的意思。”

    “父王慎言!”蕭離廷臉上連個表情都沒露出來,彷彿蕭承毅說的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慎言個屁!”蕭承毅瞪大眼看着兒子,“嘿我說你小子怎麼就一點兒都不驚訝呢!看着比老子還鎮定。”

    “父王又不是不瞭解母妃,這些年來她最喜歡做兒子不喜歡的事情了。”

    “這倒也是,這些年確實委屈你了。”蕭承毅嘆了口氣,驅使着胯下的馬靠近兒子,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回去之後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父王都不會有意見。不過雁茴那邊,需不需要父王出面幫你解釋一下?”

    蕭離廷鄙視地看了蕭承毅一眼,“雁茴對兒子的承諾很有信心。”

    蕭承毅一噎,這話說得,好像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一樣,他狐疑地看向蕭離廷,“你確定雁茴聽到風言風語不會生氣?據父王這些天的觀察,那姑娘可不像是個老實的姑娘。”

    “她娘如今屍骨未寒,她就敢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嗎?”

    “那萬一她用點兒什麼齷齪手段呢!”蕭承毅契而不捨地追問。

    “父王,”蕭離廷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直致力於給他添堵的爹後說道:“那可是攝政王府,您是府裏的主人,府裏的侍衛都是您千挑萬選出來的親信,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您還讓您兒子遭了人家的算計,該反省的是您吧!”

    蕭承毅:“······”說的好有道理。

    “我只是提前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傻乎乎地什麼也不知道,真是不識好人心。”蕭承毅嘴硬地給自己找補。

    蕭離廷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也不再往他心裏扎刀,想了想後問了一件正事兒。

    “父王,皇上那邊對唐梓睿是怎麼打算的?”

    說起這事兒,蕭承毅臉上也掛上了嚴肅的表情,“皇太孫在御花園裏不慎落了水,救上來之後就發起了高燒,太醫說是受了驚嚇,到現在也沒好完全,估計是不成了,皇上這段時間很是暴躁,你待會兒面聖的時候注點兒意,知道嗎?”

    “落水?”蕭離廷皺起了眉頭,“是意外?”

    蕭承毅謹慎地搖了搖頭,“貼身伺候皇太孫的太監第二天就自縊了,線索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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