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通房 >第一百五十章:我的正妻,不是誰都能當
    宋幼棠脊背一緊,來了,今晚的重頭戲來了。

    主子說事,姨娘斷然沒有摻和的道理,宋幼棠想過去又不能過去,只能規規矩矩坐着。

    另一邊主子桌氣氛緊張,庶出子女們都垂下頭,努力降低存在感。

    孫媽媽和錢媽媽一人給她順着心口,一人給她捧茶順氣。

    申明蕊面色紅白交錯,顯然正處於十分難堪的時刻。旁邊的申浩天則捧着酒杯小口小口悄悄喝着,沒有絲毫維護妹妹的意思。

    宣平侯面色同樣難看,他目光在捂着心口直喊疼的老夫人身上還有高寄滑過之後道:“祖母關心你婚事才刻意提起,你怎可頂撞祖母?”

    宣平侯道:“向祖母認錯。”

    “我不願娶不喜歡的人,何錯之有?”

    高寄說完衝宣平侯笑笑,“若祖母實在喜歡申家表妹,府中未娶妻納妾的弟弟們也有幾位,嫁誰不是嫁?”

    申明蕊聞言眼淚霎時滾落,精心上妝的臉上慘白一片。

    “孽障!”

    老夫人指着高寄道:“婚姻大事,哪家的小輩不是聽從長輩安排?怎麼偏偏你要不同?”’

    “爲何我要與他們一樣?”

    高寄絲毫不讓,“我的正妻,不是人人都做得的。”

    申明蕊的目光不由看向隔壁桌的纖細身影。

    烏黑的發被金冠束着露出纖細細長的頸脖,好似那脆弱的花莖,雪白細膩的肌膚恍若羊脂玉一般令人想撫摸其上。

    衣裙素雅,卻盛開了朵朵墨梅,原本清雅孤傲難訓的梅花卻被她的美貌穩穩壓住。

    俗氣的金冠與雅緻的墨梅,在她的容色之下奇妙融合,令人看到宋幼棠時會有驚豔之感。

    申明蕊好恨啊!

    她在幽州名聲盡失,當日在她面前顏面掃地宛若喪家之犬。

    後來她有幸來了京師,重新當回了貴女,哪知道她也隨後來了京師,還被高寄如此榮寵!

    被拒絕的憤怒羞辱使申明蕊喪失理智,寧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嚥下不下這口氣。

    “表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便是因爲宋幼棠嗎?她不過是個通房丫頭出身,表哥難不成還想將她扶爲正妻?”

    “表哥如今是正五品,往後青雲之路扶搖直上。”

    她猛地站起來,雙眸含淚纖指一指宋幼棠。

    “難道她能與表哥相配?誰家當家夫人,是個丫鬟!表哥就不怕遭人恥笑嗎!”

    “娶你就臉上有光,不遭人恥笑嗎?”

    高寄重重放下酒盞,因爲用力過猛精美的鳥獸紋酒杯四分五裂,清澈的酒液灑落在桌上。

    他眸中一片陰鬱,狠戾盯着申明蕊,竟嚇得申明蕊身子一軟往後跌了一步,幸虧丫鬟扶着她,不然便要鬧大笑話。

    申氏見此染了大紅色蔻丹的手狠狠掐入肉裏,心中暗罵申明蕊蠢貨。

    今日自有老夫人和高寄爭吵,她瞎攪合什麼?

    這不是給高寄遞梯子壓老夫人一頭?

    她氣得腦子發暈,高舒音察覺到不對低聲問她,申氏冷笑卻並未說什麼。

    高舒音順着申氏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申明蕊臉色灰白似鬥敗的公雞一般靠在丫鬟身上,方纔氣勢洶洶如今連看都不敢看高寄一眼。

    高舒音心中暗罵,不爭氣的東西!

    “你……”

    “母親。”

    申氏柔柔起身當和事佬道:“寄哥兒年紀輕,說話沒輕重,您別跟他一般計較。”

    說着她以帕掩脣笑道:“他還是個孩子呢,您這個歲數了還跟小孩子置氣?”

    她溫言軟語哄着老夫人,“您前些日就不舒服,在牀上修養了許久才下地,可別又氣着了,還有七八日可要過年了,要熱熱鬧鬧的同小輩兒們過年纔是。”

    “你孝順顧念我的身子,可有些卻恨我命長!”

    老夫人打定主意要將不孝的罪名安在高寄身上。

    申氏溫柔笑着道:“寄哥兒打小離府,未有幸在您膝下承歡,說起來倒是我們的不是讓他一個人在外喫苦……”

    “你休要替他開脫,他在你母家能受什麼委屈?當年……”

    “母親!”

    宣平侯低聲打斷老夫人,略頓片刻道:“既然回來了,那好好教導便是。”

    “你坐下。”他對申氏道。

    “今晚是家宴,不談其他。”

    老夫人主動提起當年之事便有些理虧的感覺,是以她沒再打斷宣平侯的話,坐着生悶氣。

    宣平侯道:“用膳。”

    一家之主開口皆拿起筷子來,但老夫人被兒子慣了幾十年,半口閒氣也受不得,她一推碗道:“不吃了,我心口悶得難受,扶我回房。”

    老夫人和一衆僕婦呼啦啦走了便空出了好一塊地方,宣平侯掃視一眼,皆拿起筷子喫飯。

    兩桌人用膳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

    申明蕊難堪極了,她埋臉在丫鬟身上不住抽泣。

    高舒月起身過去同她說了幾句話後她抽抽噎噎的由丫鬟扶着走了,這下是真安靜了。

    一頓本該熱鬧的晚膳喫得靜默無聲,好似誰發出一點兒聲音便會激怒宣平侯一般。

    高寄放下筷子宋幼棠也放下筷子,高寄先起身以院子還沒收拾好爲由要先走了。

    他轉頭看向宋幼棠,後者緩緩起身,在一桌花紅柳綠的鶯鶯燕燕中宛若靜靜綻放白梅,彷彿還帶着幽幽梅香。

    宋幼棠行禮後與他一道離開。

    出了汀蘭水榭宋幼棠鬆了口氣,沒想到晚宴居然是再次逼婚高寄。

    如此明知道不可能卻又做,只是爲了挑起老夫人和高寄之間的矛盾,也令宣平侯覺得這個兒子桀驁不馴。

    說白了還是衝着高寄來的。

    來府第一日,先是接着安排丫鬟之手羞辱故去的盈光,再在晚宴激化矛盾,申氏處處都在逼高寄與宣平侯、老夫人起衝突。

    宋幼棠心中一動,綴着珍珠在暗夜裏散發着瑩潤光澤的繡鞋一頓。

    她一停下,高寄也跟着停下關切到,“怎麼了?”

    宋幼棠看了眼紅葉,紅葉識趣的往後退了一步並巧妙的和長慶遮住身後的丫鬟。

    “她在激怒公子。”

    宋幼棠覺得有必要提醒高寄,她擡起水眸看向高寄,“奴婢想求公子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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