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通房 >第三百四十三章:圍殺
    “夜裏出行和白天出行所見所聞完全不同!”

    莊晏現在說起來仍然有些激動。

    “你們可能見過白日花開遍山崖,見過山清水秀,秀麗巍峨山峯……但那是白日之景,夜裏則可領略另一番奇妙風味……”

    莊晏說着夜裏夜遊山洞,分外緊張刺激,還能見到白日見不到的動物、植物。

    在他的描述中,山川湖海似活了一般,富有意趣。

    便是宋幼棠也不由心馳神往。

    兩人在聽莊晏描述中短暫的忘卻心中煩惱,彷彿同莊晏一同遊歷了南陲風光。

    “南陲是個好地方。”

    最後莊晏喝了口酒意猶未盡的道。

    “最近京中據說出了很多事,”莊晏擡眼看向高寄道:“你可還能應付?”

    高寄道:“暫時能應付。”

    “三哥和太子再怎麼內鬥也是自家的事兒,可顏如海已成朝廷毒瘤,若不拔之,之後便成心腹大患,更動不得。”

    莊晏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道:“顏如海的老家便與南陲接壤,我這次特意去了一趟,發現他的族人魚肉鄉里,專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勾當!”

    高寄拿過冊子輕輕翻開。

    莊晏繼續道:“他的族人在老宅給他修建了一座華麗的長生祠,所用錢財皆是從當地百姓手中搜刮而來。”

    “這上是我搜集的顏如海的族人仗着顏如海之勢做下的惡事,以及受害百姓們按下的血指印,樁樁件件皆有鐵證人證。”

    莊晏說得熱血沸騰,“這次南陲,我也不算是白去。”

    高寄和宋幼棠聞言對視一眼。

    見高寄遲疑莊晏道:“你在擔心什麼?”

    “實不相瞞,”宋幼棠道:“夫君今早才當庭陳述顏如海及其親子顏子弈的罪證,但……他殺了全部苦主,毀掉物證。”

    “五皇子辛苦蒐集的罪證,或許不能給顏如海定罪。”

    宋幼棠這句話說得很輕,但落在莊晏的耳中卻一字如同一驚雷。

    “顏如海竟如此膽大包天!”

    莊晏憤怒拍桌,讓高寄細細道來。

    只不過惡人所做的惡事落在有善心人的耳中便成了對自己的刑法。

    混跡江湖以俠客身份行走四方的莊晏,聽完之後恨不得立刻提劍了結了顏子弈。

    “如此畜生留存於世必將禍害更多的無辜女子,”莊晏道:“此賊必須除掉!”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顏如海總有保身之計。

    知高寄此時心中煎熬,莊晏道:“咱們從長計議,我們兩人合力難道還擒不住一個顏如海?”

    兩人目光對上相視一笑,像是江湖熱血肝膽的俠客。

    宋幼棠默默給兩人添上酒,而後靜聽兩人商議如何扳倒顏如海。

    莊晏,一個只醉心江湖,長一身俠骨的皇子,因顏如海的罪孽而頭一次參與進朝堂紛爭之中。

    這一晚兩人聊到了後半夜。

    最後一點酒剛好倒滿三個人的酒杯。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你聯手對付顏如海,我以爲你的心中只裝着山川湖海,江湖熱血,俠骨梅香。”

    “出京師入江湖行俠仗義是救人,剷除奸臣可以救更多的人。”

    莊晏舉杯,與宋幼棠和高寄的碰在一處。

    他眉眼含笑,“願我們早日剷除顏賊,朝堂早日恢復清朗。”

    爲了不惹人懷疑,高寄和莊晏分開進城。

    他今日沐休不必上朝便讓莊晏先入城,景妃與兒子一別幾月定然十分想念。

    莊晏也不推辭,就着昨日的裝扮便入了城。

    高寄和宋幼棠在客棧旁的枇杷樹前看着他一人一騎消失在眼前。

    兩人雙手緊握,十指相扣,一場腥風血雨正在醞釀。

    自這天起,高寄和莊晏便時常見面,兩人派人監視顏子弈。

    顏子弈狗不了喫屎的性子很快再次做下惡事,兩人暗中保留罪證,救下證人。

    而其父顏如海在被陳平當衆羞辱之後居然陷入難得的沉靜,外面都傳言是被陳平打怕了。

    但高寄和莊晏細查之下發現顏如海一直在針對陳平,陳平下屬遭遇不同程度的冷遇羞辱,之後顏如海再招攬他們。

    有骨氣的將領軍士直接如同他們將軍一般將人臭罵一頓不說還狠狠匠人打了一頓,而有的在見識過京師的繁華,枕過美人玉臂之後便被這裏的富貴溫柔浸軟了骨頭,轉而投向了顏如海。

    這高寄在呈送罪證之時遭遇顏如海派來刺客暗殺。

    堂堂京師大街刺客們公然刺殺朝廷命官,護衛和刺客皆有損傷,長慶護在高寄的馬車前。

    刺客的攻勢很猛,還訓練有素,原本七分的戰力在配合之下威力更甚變成了十分。

    天空墜落一滴雨落在長慶還在滴血的劍身上。

    純潔無色的雨水順着銀亮的劍身而下,將鮮紅的血分開成兩道,最終純白與鮮血混雜在一處化作一滴血水滴落在青石板上。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高寄也手持長劍加入廝殺中。

    溫熱的血灑在臉上頃刻被雨水沖刷,快得只能嗅見一絲血腥味兒。

    長慶受了幾道傷,高寄手臂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這條街被人封鎖起來,高寄和他的人像是被養在籠子裏等待獵殺的獵物。

    一條街寂靜無聲,彷彿不屬於京師這座繁華熱鬧的城。

    忽的遠處緊閉的一處茶樓三樓被打開。

    一個頭戴紫金冠,冠子上鑲嵌着大顆大顆的珍珠,身着紫白二色衣裳的華貴公子伸着懶腰而出。

    他出來之後身後跟着幾個同色衣裳的侍從,個個瞧着身手不凡。

    貴公子走到欄杆前懶洋洋的看着長街上廝殺的高寄,眼尾上挑一派嘲弄。

    高寄一個旋身看到樓上的人,眼神驟然一緊。

    顏子弈!

    顏子弈的目光與他遙遙對上,而後他對身旁的人道:“他看我的眼神好凶,就跟他手裏的筆一樣,明明可以寫字畫畫,卻偏偏要寫我和我爹的罪證,你說嚇不嚇人?”

    身後兩人領命而去,很快加入戰圈。

    他們都是顏如海花費重金從江湖中尋摸來的好手,只聽從顏子弈之命。

    身邊的護衛皆已死去,只剩帶傷的長慶還在拼死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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