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着瘋狂的捶打着車壁,但隨後馬車一個急速的轉彎便將她甩得頭重重撞在車壁上,高舒音腦子發暈終於安靜下來。
長慶將車停在一個小農莊內。
院中宋幼棠正等着。
馬車一停在車內的高舒音以爲尋到機會便掀開簾跳下馬車,養尊處優的貴女崴了腳,她咬牙想逃下一刻眼前卻橫了一柄劍身明晃晃的劍。
她擡頭便看到一臉殺意的長慶。
“夫人在裏面等你。”
“宋……宋幼棠?”
聽聞宋幼棠等她,高舒音難得腦子轉得快了一次。
“她騙我?”
高舒音臉上表情一邊變,“她竟然騙我!”
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將高舒音一左一右擡着往農舍走。
看到院內的宋幼棠時高舒音咬碎了銀牙。
“宋幼棠,你膽敢綁我,我母親,我夫君都不會放過你!”
她惡狠狠盯着她道。
宋幼棠冷冷回望着她道:“永寧伯爵府的夫人遭遇匪徒受傷流血不止。”
話音剛落婆子們便用隨身的小刀恍若殺雞一般乾脆利落的劃破了她的手腕。
高舒音連慘叫都沒發出鮮血便噴涌而出。
“宋幼棠,你膽敢傷我!”
手腕上的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令高舒音落下淚來,但她的倔強性子還是令她不肯低頭。明明處於劣勢,還是態度強硬。
張媽媽上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道:“害我們小公子,殺你也是便宜你!”
高舒音可是宣平侯府的嫡女,便是現在也是伯爵府的三夫人,張媽媽一個婆子竟然膽敢對她以下犯上動手,可見宋幼棠是存了殺心。
高舒音在此刻終於想到了忍一時偷生,她咬牙道:“宋幼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今日只是回侯府看望母親,若是誤會一場你現在放了我我不會計較你的錯……”
手腕上鮮血還在流,高舒音也是真怕了。
一個人能有多少鮮血好流?
“我什麼都沒做……你放了我啊!”
曾經當衆奚落給她懶看的人此時求她放了她,當初帶人闖她院子的威風絲毫尋不見了。
宋幼棠冷笑道:“既沒有關係,爲何那麼着急的處理赤珠子?”
“你以爲你做的事沒人看到?這京城幾十萬人,每個地方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高舒音,”宋幼棠道:“我對你們處處忍耐是爲了夫君爲了孩子,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孩子動手……今日,你是回不去了。”
聽到宋幼棠提及赤珠子高舒音便知宋幼棠掌握了確切的證據,頓時心中一涼。
可她的事做得隱祕,東西也處理得快,宋幼棠怎麼還會知道?
“放幹她的血。”
宋幼棠看着地上的鮮血道,“我倒是想看看我們身份尊貴的嫡女身上究竟有多少鮮血。”
她漂亮的眉目之間第一次出現如此清晰的殺意。
一張嬌媚的美人面上出現這種殺意跟高寄想殺人時的寒意不相上下。
此時此刻高舒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宋幼棠的可怕之處。
隨着鮮血流出身體高舒音感覺死亡越來越近,她無助的哭着,早知今日,她就不該聽魏錦珠的話對她孩子下手!
電光火石之間高舒音忽的明白了魏錦珠的意圖。
她以爲那天的宴會對付的是宋幼棠,卻不知道魏錦珠的目的在把她當槍使。
她想當獵人,卻不想身後還有個漁翁。
“魏錦珠!”
她急切道:“是魏錦珠給我下套讓我對孩子下手的,是她把我當卒子,宋幼棠你這麼聰明,你萬不可上當!”
“我可以幫你對付她,對付宣平侯,你饒我一命!”
若不是她的雙手被婆子們鉗制住她現在都想下跪磕頭求饒了!
宋幼棠看着往日高貴的侯門嫡女這般狼狽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經巫樾妙手豚兒已經轉危爲安,但身子需要調養一段日子。
她的豚兒自打落地還沒有病過一次,卻被她下如此毒手!
“太晚了。”
宋幼棠冷眉道:“我現在只想爲豚兒報仇。”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打鬥聲,隨後門被人推開,進來的卻是寧白淵!
“夫人!”
寧白淵大叫,待他看到高舒音後驚得步子一頓,隨後怒目看向宋幼棠道:“你做什麼?趕緊放了她!”
說着他跑向高舒音。
宋幼棠對兩個婆子點頭,兩個婆子將高舒音的手放開。
高舒音虛弱的被寧白淵抱在懷中哭着道:“夫君救我!”
寧白淵撕裂衣裳幫高舒音綁住手腕,而後他將高舒音抱起來對宋幼棠道:“今日傷妻之事情我必定會上門請高大人給個說法!”
“三公子錯了。”
宋幼棠道:“應該是我們該向永寧伯爵府要說法。”
“你傷我妻還有理了?”
寧白淵低頭看了眼虛弱的靠在他懷中的高舒音道:“高寄即便是陛下跟前的能臣也不能如此欺辱人!此事我永寧伯爵府絕不會善罷甘休!”
“赤珠子。”
宋幼棠道:“三公子應該在自家院裏見過赤珠子吧?赤珠子根莖呈黑色,花朵呈硃紅色,帶着劇毒,但花汁卻帶着糖果的甘甜……”
“夫君,你不要聽她胡說!”
高舒音立刻催促到,“我們快走,離開這裏!”
寧白淵確實在高舒音的院子裏見過這種植物,高舒音種了三盆日日悉心照料十分寶貝,原來竟是的毒藥?
“看來三公子是見過的。”
宋幼棠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尊夫人用此毒加害我尚不足兩歲的孩子,若非遇見高人昨夜我們高寄便要懸掛白燈籠,滿院撒銅錢!”
“即便是有,也不能證明是夫人所爲。”
話雖這般說,但寧白淵明顯沒有剛纔底氣足。
“三公子問問自己,這句話三公子自己信嗎?”
宋幼棠道:“認證物證我皆有,在三公子追來的時候我夫君已帶着證物去了永寧伯爵府。”
“你……”
寧白淵回頭瞪着宋幼棠,“一點小事,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