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隨身的闊刀,高聲道:“敵襲!”
一刀斬斷箭矢,身旁將士的屍體還未倒下便又中了幾箭。
白盛甚至來不及看他一眼便被逼得下了塔樓。
漫天的箭雨襲來,白盛用盡全力大喊,巡營的士兵聞聲擊鼓示警。
聽聞敵襲的鼓聲響起營長內的將士們紛紛握着武器走出帳篷。
主將營帳旁守着的主將心腹進去稟告,不一會兒便傳令而出。
“傳將軍令,迎敵!”
白盛看着守衛森嚴的主將營長,白盛忽的調轉方向正要尋馬上馬時,火箭朝他射來。
闊刀斬斷箭矢將箭矢斬斷。
營門已經闖入了大批的蠻將!
“他孃的。”
白盛道:“來得也太快了!”
蠻人等着漢人疲倦休息的這晚,此時出現的這些蠻人全都養精蓄銳個個都是戰力頂峯。
一場惡戰已經拉開了帷幕,白盛不知自己已經砍掉了多少顆蠻人的頭顱。
這時候一個明顯是將領的蠻將從後方殺出徑直往他們主將的方向而去!
還躲在房間裏的主將倉皇而出,他一躍而上馬,一見蠻將朝他奔襲而來忙令左右護他。
但蠻將身邊的將領蠻橫,一人攔着一個,蠻將已經一斧頭砍下,他不得已只好擡手去阻。
一斧頭擋下他被震得手臂發麻,蠻將獰笑着手上施力壓得他的劍往下一壓。
白盛此時從蠻將後方襲去,蠻將受襲鬆開斧頭,主將趁着這個機會抓着繮繩調轉馬頭便開始奔逃!
蠻人見主將跑了,氣得哇哇大叫,嘰裏呱啦不知道說了什麼而後便有人上前攔住白盛,那蠻人將領再次追着主將而去。
主將被蠻將追得狼狽逃竄,幾次三番差點兒喪命於他的斧頭之下。
身旁原本的親信都被他斬殺之後主將被打得跌下馬來。
蠻將斧頭指着他,斧頭上的鮮血滴落在他的臉上,主將握緊了手中的劍。
雖然他極力表現得鎮定,但是他的身子卻還是泄露了他的害怕。
一股尿騷味兒突兀的出現在血腥味兒中,明明熱血廝殺卻一瞬變得可笑。
蠻將發現了這點哈哈大笑起來。
身後一騎襲來,蠻將回身抵擋。
但是剛纔這個輕易就被他反擊的人現在卻變得十分難纏,蠻將險些被他斬斷臂膀。
也就在這時蠻將發現他身後的親隨已經一個不剩,他往後看,不遠處的地上躺着一個蠻族士兵的屍體。
他忽的意識到自己剛纔小瞧了這個漢將,自己也落入了圈套之中。
但是身後漢人的主將嚇得尿在他面前,這樣的人,他敢用自己的性命作爲誘餌嗎?
蠻將來不及細想,漢將的攻勢越發猛烈。
突然一個瞬息,蠻將手中的斧頭被白盛挑落。
斧頭落在主將的腳下,險些砍到他的腳。
蠻將的斧頭離手之後自然不是白盛的對手,染了血色的闊刀斬下他的頭顱。
蠻將的頭顱保持着他震驚的表情重重的跌在雪地上。
“白副將。”
主將嚇破了膽,忙起身道:“多謝你,多謝你,今日若不是你,本將軍恐怕就要命喪此蠻賊手下了!”
主將踢了一腳蠻將的頭顱道:“將他的頭顱帶回去,吊在營門叫那些蠻人都看看與我們漢人打仗的下場!”
說完他走向白盛的戰馬。
白盛拿起地上的蠻將的重斧,斧頭上滿是鮮血,但寒光依稀可見。
“將軍且慢。”
白盛道:“屬下想向將軍接一物。”
“什麼東西?”
主將回頭,白盛雙手握着重斧輕輕一揮。
潔白的雪地上再落下不少血梅花。
白盛將兩個頭顱頭髮爲繩纏在一起而後放在馬脖子上帶了回去了。
莊朗等了十幾日都沒等到邊關的任何消息,正在他坐不住的時候邊關送來捷報。
白盛斬蠻將首級,乘勝追擊殲敵三千,俘虜蠻人三百,並收復被奪兩座城池。
白盛……
莊讓當日所說的話再次浮現在莊朗腦海中。
“再去探消息,留意曹家軍……”
“主子。”
莊讓心腹滿臉驚慌而入,莊朗冷聲道:“說!”
“曹將軍心腹大將被蠻將所殺,如今大將軍之位由白盛暫代!邊疆的二十萬曹家軍被人隔絕在山谷之中已有半月!”
“主子,”他哭着道:“曹家軍,我們指望不上了!”
莊朗身子一虛晃,腦中瞬間成了一團亂麻。
“我要入宮。”
莊朗道:“我要去見母妃。”
“主子,”心腹連忙阻止道:“如今大將軍尚在大理寺關押,滿朝文武都盯着您和貴妃娘娘,若是您二位再私下見面,貴妃娘娘恐會落下私涉朝政之嫌。”
“主子,您現在萬萬不可去見貴妃娘娘啊!”
莊朗重重閉上眼,“必要時,唯有斷尾求生了。”
曹仁身上最要命的便是私藏龍袍之罪,原本這罪是在曹仁身上,但是這十來天不知哪裏傳出風聲,說那龍袍是他藏在別苑曹仁代爲保管的。
一下便將他也拉入了龍袍一案。
他原本顧念着甥舅之情,若真走投無路便只好舍了曹仁。
同一時刻,明盛帝寢外容貴妃正在跪地求見明盛帝。
在後宮風頭無兩的容貴妃妝容素淨,青絲鬢上不見一支金簪鳳釵,只有必要的玉簪輕輕挽發。
織金綴玉的裙子也換成了淺藍色的素裙,她跪伏在地一聲聲道:“求陛下見見臣妾吧。臣妾已經半月未曾見過陛下聖顏,臣妾擔心陛下龍體,還請陛下一見……”
“貴妃娘娘請回吧,陛下正在處理國事,實在抽不開身見娘娘。”
容貴妃卻充耳未聞,繼續磕頭道:“求陛下一見。”
……
容貴妃的聲音自然傳不到溫暖的寢殿內。
明盛帝一臉病容正在案前拿着硃筆寫着什麼,殿內安靜得只聽得炭火的聲音。
明盛帝忽的咳了幾聲,隨侍的大太監立刻緊張上前道:“陛下昨夜受了寒,還是召太醫開點兒藥吧。”
明盛帝搖頭轉而卻又道:“今天有點冷,可是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