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通房 >第五百五十八章:誰敢傷她?
    “孩子便託付給媽媽了。”

    宋幼棠柔聲道。

    目光一轉,她看向產婆道:“跟着張媽媽去吧,媽媽手裏有我的孩子,我們必會想盡辦法保護張媽媽,你可以放心了。”

    自己的生命和主人家的孩子緊緊綁在一起,產婆原本應該高興的,可此刻卻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般,心裏覺得發澀。

    “夫人,您,當真要出去?”

    產婆不忍心看着她去送死道:“您……”

    “這是我的責任。”

    宋幼棠目光平靜,“我是夫君的妻,是高家的當家主母,我出去面對他們,理所應當。我留下,是爲我夫君正名。”

    “我夫君心性高潔,絕不能受此等污名。”

    宋幼棠由張媽媽和明羽伺候着穿上了衣裳。

    但剛生產的虛弱是掩飾不了的。

    簡單理了理髮,宋幼棠由明羽扶着緩步走向房門。

    打鬥聲、驚慌求饒聲越來越清晰。

    宋幼棠的步子穩穩的,好似門外不是生死危機而是她尋常出門賞花觀景。

    明羽開門。

    宋幼棠跨出房門。

    夜風吹起她衣袂,空氣中漂浮着一股血腥味兒。

    長慶幾乎渾身浴血,他手中的劍滴着血,就站在距她幾步之遙的地方,身子已然有些搖晃。

    他已經撐到了極致。

    方纔還對長慶下殺招的人見宋幼棠出來,皆停下不約而同的看向面色蒼白虛弱得彷彿吹一口氣就能將她吹倒的女子。

    “諸位今日不請自來我府上,是爲何?”

    宋幼棠聲音清越。

    “誰是領頭人,請出來說話。”

    宋幼棠目光觸及地上的屍首不見驚慌,反而沉穩鎮定,是這京城勳貴人家當家主母的氣勢。

    “我們乃是自發前來,並無領頭人。”

    一個被刺傷手臂的男子憤怒道:“壽昌罪血高寄,乃是我朝賊子,人人可誅。如今叛國而去,我等熱血男兒自然當剷除罪血子嗣以揚我國威!”

    火浪一潮高過一潮,宋幼棠耳邊聽的木製被燒出的“噼啪”聲以及倒地的聲響。

    她的眸子中倒映着火光,眸光輕蔑。

    “你們上門可有陛下的旨意?”

    “我們怎會……”

    “可有大理寺下的文書?”

    “我……”

    “我夫高寄是朝廷命官,你們又是何等身份?”

    “私闖官宅是何等罪狀,你們可知?”

    她的眸光鋒利起來,聲音也似冰仞一般劃破他們的虛假理由。

    “縱火燒官宅,手持武器殺人,若不是陛下之命,你們其罪當斬!”

    她句句捏着他們的命門,一時之間圍着院子的人陷入沉默。

    這些人魚龍混雜,縱然有人煽風點火也並非全部是一條心。

    這便是宋幼棠可利用之處。

    “你們別聽她胡說!”

    一個男子揚聲道:“高寄通敵叛國,我們這是剷除奸邪,便是天明事發也不會落罪!”

    “她已生下賊子高寄的孽種,大家一鼓作氣殺了這個獨臂人,殺高寄妻兒,正我國威!”

    “殺高寄妻兒,正我國威!”

    “殺高寄妻兒,正我國威!”

    一人揚聲吶喊。

    眼見人已蠢蠢欲動,長慶立刻上前兩步做出攻擊的姿勢,隨時準備斬殺上前傷害宋幼棠的人。

    “你們敢!”

    宋幼棠怒道:“我夫爲國擒拿叛賊,如今下落不明便有人惡意中傷,肆意抹黑。陛下尚未定罪,你們膽敢傷我?”

    宋幼棠下了臺階,眼神狠戾。

    “你們今日上前,明日便落首階前。”

    “朝廷命官,也是你們能定罪的?”

    宋幼棠已說得人心鬆動。

    先前說話的兩人對視一眼後提刀朝宋幼棠衝上來。

    長慶飛身躍起,短暫結了兩招之後將那人頭顱斬下。

    歷過戰場人的殺伐血氣,又豈是他們這些人可比的?

    透露落地聲音帶着些許溼意。

    這樣乾脆利落的殺掉一人震懾了一部分人。

    長慶橫劍於前道:“誰上前,誰死。”

    “她是朝廷命婦,誰敢傷她?”

    一道清越含怒的女聲傳來。

    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此時另一人趁機朝宋幼棠動手。

    “噗嗤!”

    箭矢沒入血肉的聲音傳入二中,那人頸脖被一支箭矢射穿。

    他張嘴口中流出血沫,擡手欲碰箭矢還未碰到便倒地不起。

    宋幼棠未再看他,目光滿是信賴和溫柔的落在還保持射箭姿勢的白紫英身上。

    方纔便是她挽弓搭箭將賊子射殺。

    白紫英將弓收回,美目凌厲掃過衆人道:“誰若傷她宋幼棠半分,我便扒了誰的皮。”

    語氣森然,並非說笑。

    宋幼棠脣角微勾,目光溫軟。

    白紫英穿越滿是屍體和鮮血的庭院至她面前。

    手握着她的,眉心隨之一蹙道:“孩子呢?”

    她目光擔憂道:“這裏不能再呆了,帶着孩子隨我走。”

    明羽一福身轉身去尋張媽媽和產婆。

    白紫英的隨從給她送來披風。

    白紫英將披風給宋幼棠披上道:“剛生了孩子不能受風。”

    輕輕柔柔的話語卻將宋幼棠眼淚都勾了出來。

    張媽媽抱着孩子出來,白紫英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孩子。

    白紫音牽着宋幼棠的手,走過染血的青石板,走過被大火燒着的亭臺至大門口。

    莊晏在門口負手而立。

    他的對面侍衛將今日縱火鬧事兒殺人的人捆成一條繩子。

    見宋幼棠出來以及張媽媽懷中抱着的孩子莊晏道:“上馬車,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馬車內很溫暖,宋幼棠一上馬車手中便被塞了一個湯婆子。

    此時和白紫英在一起,宋幼棠的心神徹底放鬆。

    她軟軟的靠在軟枕上道:“紫英,你又救我一次。”

    不說還好,一說白紫英便來了氣道:“你在路上出事也不跟我說,竟然一個人回府生產!”

    “遇到危險也不派人來找我,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中?”

    白紫英越說越氣。

    但看到宋幼棠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心中便又很不是滋味兒。

    她今晚生產便經歷兩次鬼門關。

    白紫英心中一疼道:“你總是這麼硬撐……放眼京城,哪家的主母像你這樣?拼死生產過後還要出去守家宅的?”

    宋幼棠心虛,但又覺得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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