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寵通房 >第五百七十章:消息當聘禮
    “嫂嫂喜歡海棠花,但是此時沒有海棠花,路上看到這些花好看,便摘來給嫂嫂插瓶。”

    宋幼棠敏銳發現,高承對她,似乎更溫柔了些。

    這時候一味的強硬未必對自己好。

    於是宋幼棠示意丫鬟接過花道:“多謝。”

    果然,高承見宋幼棠同他說話瞬間笑起來道:“嫂嫂客氣了,能得嫂嫂一笑,我便是將漫山遍野的花都折了也是願意的。”

    他在旁邊坐下。

    遠遠看去兩人並肩而坐,像是關係極好的模樣。

    宋幼棠的心中卻在飛快盤,算如何能從高承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

    “這裏很美,你在這裏多久了?”

    “一個多月。”

    “算時間,從京城離開之後便直接往這裏來了?”

    “對。”

    “你們一開始就打算對白家動手?”

    “是。”

    高承對宋幼棠倒也坦誠。

    “南陲廣袤,經過白木多年經營已經變得很富庶,我們剛經戰敗人馬、銀錢都缺。”

    “縱然有鏡衍相助,但我們不可能一直依靠鏡衍。”

    “嫂嫂也知道的,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鏡衍?”

    宋幼棠眸子泛起波瀾,“他也在?”

    “嫂嫂莫不是以爲,他救了我們之後就回去了吧?”

    高承哼笑。

    “他縱然會用一生與我朝爲敵,但是這些年的東奔西跑,身體衰敗得比同齡人快許多。”

    “他老了,病了,沒多少年好活了。”

    “這次潛入我國,便是爲了決一死戰。”

    宋幼棠聽高寄說過鏡衍對盈光的愛之後,再聽高承這麼說心中便覺得發酸。

    “嫂嫂還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今日我都會回答。”

    高承一下這麼大方,宋幼棠自然覺得有詐。

    “爲什麼?”

    “明晚便是我與你大婚之日。”

    高承笑得溫柔又得意。

    像是自己喜歡很久的寶貝被帶回了家納入了懷中。

    “成……婚?”

    宋幼棠猛地站起來,饒是丫鬟們趕緊鬆手也還是扯痛了她。

    宋幼棠微微蹙眉,高承便殺意洶涌的瞪了兩個丫鬟一眼。

    “鄉野之地沒有什麼聘禮好準備,嫂嫂既然想知道的事很多,那便現在就問吧,當作是我給你的聘禮。”

    宋幼棠咬牙,心中一緊。

    方纔她一直在想拖延和逃跑的辦法,但沒想到高承居然這麼着急。

    “嫂嫂別怕,至少今晚我不會碰你,今晚你還是能睡個安穩覺的。”

    高承臉上依舊掛着笑道:“嫂嫂與其擔心不如想想,你想知道什麼?”

    “高寄的消息?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還是白家的消息?”

    高承道:“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我夫君,他可平安?”

    “受傷三處,其中一處傷險些致命,算不算平安?”

    高承用漫不經心的語調道。

    宋幼棠手握緊了。

    “白家到底怎麼了?”

    “白木可還活着?你們可有傷害白家人?”

    “白木不當我們的盟友,已經成了死人。”

    稍頓,高承道:“要不然嫂嫂以爲爲什麼我們在南陲如此行事,白木都沒現身?”

    他見宋幼棠臉色大變,臉上的血色也隨之褪去了終究是不忍。

    他聲音放柔了道:“白木不死,白家軍怎會自亂陣腳?白木沒有兒子,只有幾個副將,沒有白木的南陲便是一盤散沙……”

    “嫂嫂,這便是戰場。”

    臉上劃過溫熱宋幼棠才發現自己哭了。

    白木死了。

    她的紫英該多難過?

    她孤身入京爲質便是爲了她愛極的親人。

    “嫂嫂……”

    高承見她哭了忙給她擦淚,但宋幼棠錯開他的手並往後退了一步。

    原本剛纔還挨着宋幼棠,此刻面前似又多了一條大河一般,高承擰緊了眉。

    “你走吧。”

    宋幼棠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高承的手尷尬的收回。

    宋幼棠接過丫鬟的手帕拭淚。

    高承站着不肯走,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

    “明晚我們大婚,你別想着自殺和逃跑,嫂嫂,你要是死了,我就去將白家人全部殺死。”

    頓了頓他道:“我會將他們的頭顱送往京城,送到你的好友白紫英的手中,讓她再看一眼她的親人。”

    宋幼棠別過頭,握緊了手帕。

    “你覺得我無恥也好,你恨我也罷,我這一生……”

    高承低聲笑了笑道:“原本便是極惹人厭惡的……”

    高承離開直到晚膳都沒再來過,但送來的飯菜都是宋幼棠愛喫的,宋幼棠一口沒動。

    丫鬟出去一次回來後同她道:“主子說了,若是夫人一直不肯喫,他便進來喂夫人喫。”

    宋幼棠聞言木然的拿起筷子,機械的進食。

    用完晚膳,丫鬟扶着她在院中散步,而後此後她就寢。

    屋內的蠟燭熄了只餘下幾盞,山中的夜晚似乎要濃一些,就算是有這幾盞燈屋內也暗沉沉的。

    宋幼棠雙手抱膝坐在牀上。

    她要怎麼告訴紫英,她的父親不在了,她的家也沒了?

    父母疼愛,叔伯寵溺,家族顯赫……這樣好的家,沒了。

    宋幼棠自小隻有陶氏的愛,因此分外羨慕白紫英,也爲白紫英高興。

    她不想白紫英變得和她一樣……孤苦無依。

    若是高承和莊讓死在對戰之中就好了。

    宋幼棠這種惡毒的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少之又少,但現在她真的恨極了高承和莊讓!

    幽深的長夜痛苦和絕望都會被放大。

    宋幼棠木然的哭着。

    這時候有人叩窗櫺。

    聲音很輕,但是在這樣落針可聞的夜裏便令宋幼棠聽得清清楚楚。

    她擦了淚,到了窗邊小心的打開窗。

    外面是一個黑袍人。

    他戴着一個黑色的面具因此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剛纔過來的時候宋幼棠有想過是高寄。

    縱然不太可能,但心中仍會忍不住期盼。

    “您是……鏡衍前輩?”

    宋幼棠心中思忖片刻後道。

    “你認得我?”

    宋幼棠搖頭,如實道:“我並未見過您,但我的夫君高寄見過您,不久之前才與您交手。”

    “您?”

    鏡衍冷哼,“你們京中女子都喜歡這般稱呼人?”

    他的聲音一變道:“我是你們的敵人,想着殺你們的皇帝,屠戮你們每一個人!”

    聲音充滿戾氣,恨意也不是作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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