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任命爲總裁的許義,坐在以前許韻晗的位置上,透過落地窗,欣賞着這個城市的黃昏。
當人站在高處,望着地面上熙攘來往的人羣,難免會產生一種萬物皆爲螻蟻的錯覺。
但是許義不會,他知道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表面上看是許家最年輕,最被寄予厚望的總裁,實際上沒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的。
當他下班走入樓下的人羣,同樣會有高處的人把自己當作螻蟻!
甚至就算此時,又有多少更高處的人,連看一眼自己都欠奉呢?
他沒有被權力迷住雙眼,保持着可貴的清醒。
“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目光冷峻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許總,本週我的執勤結束了,下一週將由二隊的盧駿隊長過來,我等下去與他辦下交接!”
中年人笑了一下。
“辛苦了!吳隊長!”
許義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上前與他握手致謝!
“一點心意,拿去給兄弟們買點喝的!”
裏面是一張支票,掏出來看了一眼金額,吳隊長眼睛一亮,咧嘴笑了!
“許總太客氣了,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罷了!”
說完他敬了個禮,告辭離去!
自從林川威脅過許義之後,他就花重金請了社安局的24小時7天不間斷貼身保護!
自己母親曾婷那邊,也有人看守。
築基期的看護,外加社安局的官方身份,哪怕是無法無天的林家大少,也不敢公然做些什麼!
上次與許韻晗的談話,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個林川,要麼被人替換了,要麼是精神分裂!
否則無法解釋,一個唯唯諾諾的舔狗,搖身一變成了陰險小人!
前者幾乎不可能,那麼,在他體內,就有兩個人格!
只要自己能找出他性情大變的原由,推導出誘因,也許……
自己能控制他的另一個懦弱的人格也說不定!
林川想要收服自己,我又何嘗不想讓林家大少爲我所用!
到時候,背靠着濱海最頂級的勢力,要許家覆滅,不過是彈指之間!
他搖晃着酒杯中的冰塊,凝視着窗外華燈初上的夜景,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
渾然不知聰明絕頂的自己第一眼就排除了正確答案……
“叩叩!”
門再一次被敲響!
“許總……社安局的盧駿隊長,到了!”
是自己祕書劉蔓的聲音。
這麼快?!
許義稍稍錯愕。
“進來吧!”
他按下了門鎖的開關。
門卻沒有開。
“許總……盧隊長說,他去整理自己的辦公室了,讓您去那邊找他……”
這個盧隊長,一來就擺架子!
劉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感覺她夾在中間也很難做。
許義給貼身看護備的辦公室就在自己的隔壁,之前吳隊長就在那裏面隨時待命。
“行,我知道了。”
許義沒有在意,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準備去看一下情況。
一開門,就看到劉蔓漲紅的臉,以及滿臉的驚恐!
她的脖子被一隻大手死死掐住!
甚至不能稱爲手,叫爪子更爲合適!
它的皮膚鐵青,甚至有點發灰,沒有半分血色,肌肉虯結,每一個指節的肌肉都暴漲着!
同樣,這東西稱爲人也有些勉強!
他渾身看起來就像是生長激素注射過量而產生的怪物!
沒有頭髮,沒有眉毛,一口牙齒黃得發黑,咧着的大嘴上有口水不斷滴落!
甚至就連臉部的肌肉,都塊塊分明!
它將劉蔓高高舉起,指甲已經在她脖子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劉蔓雙腿不住地凌空蹬着,力道越來越弱,就快要缺氧!
“放開她,我知道你是衝我來的!”
許義很怕,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
除了正門能出去,只有總裁辦公室內的電梯能直通地下停車場,但是在他逃進電梯之前,就會被這個怪人撕成碎片!
他毫不懷疑這點!
只能寄希望於盧駿的到來……
“許總裁,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保證你們什麼事都沒有……”
怪人咧嘴笑了!
他鬆開了手,劉蔓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着!
“許……許總!我……”
“我明白!保命要緊,你做得很對!”
許義打斷了她,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這個怪人。
“你認識我?”
他沉聲問道。
怪人嘿嘿地笑着:
“那不然怎麼會來找你呢!”
“小丫頭,你要是敢報官,你的總裁大人,可就有事了!”
怪人將許義推進辦公室,自己也跟着走了進去。
“劉蔓,你下班吧,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門徹底關上前,許義的聲音傳來。
……
“走吧,許總!”
“下面有車等着呢!”
怪人掐着許義的脖子,發出了貓科動物呼嚕般的笑聲!
它輕車熟路地走到電梯前,按下了下行鍵。
“你倒是挺熟悉!”
許義別有深意地忘了它一眼。
“你居然會說話,我還以爲你是什麼科學怪人造出來的!”
“嘿嘿!我曾經像你一樣弱小,但現在……我擁有了真正的力量!”
怪人的手稍稍用勁,許義的脖子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噼啪”聲!
“……這不是真正屬於你的力量,反而會使你迷失本心!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許義忍着劇痛,想要套他的話!
“不勞大總裁操心了!”
怪人口風很緊。
此時,電梯到了,怪人也不廢話,拖着許義進去,二人往停車場而去!
下面早有一輛五菱麪包車等候着!
許義一驚!
這輛車裏,至少能出來50個這樣的怪物……
那樣就算是盧駿隊長趕來,自己也死路一條!
怪人像拎小雞一樣將許義扔進車內!
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有一個開車的怪物!
兩個怪物,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境界……
車上沒有人說話,開車的怪人一言不發地啓動車子,往許義不知道的地方駛去!
“你們要帶我去哪?”
許義一臉惶恐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開車的怪人聲如悶雷,還夾雜着機器的電音!